一身灰衣的中年男人寻着哭声从外面急匆匆进来,蹲在小女孩儿旁边。
“……呜…福叔……爹爹那个……老流氓欺……负我,他欺负我…嗝,……呜嗯………”
一双大眼蓄着泪滴答滴答落着,乌黑长睫毛上挂着泪珠晶莹剔透,哭的满脸泪痕,上气不接下气,看着就让人心碎中年男人微微叹了口气:
“没事没事,小姐不哭,相爷不会欺负小姐的……不哭不哭了啊……”
男人拿着衣袖小心给女孩儿擦眼泪,笨拙的拿手轻拍女孩儿后背,语气没有平日里面对下人的威严,带上略显生疏的柔气哄着哭的一抽一抽的小姑娘。
“……呜……福叔,他把我阿娘拐走了!”
来福动作一顿,脸上略微发红,一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一声:
“呃……小姐,夫人……”
苏清是停下了哭泣,水灵灵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略微有些结巴的灰衣男人。
看着那双通澈的眼睛便不想去说谎哄这眼睛的主人,来福一时竟不知要说些什么。
一大一小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缓了会儿来福犹豫开口道:
“……要吃肉包子吗?”
“城南那家的!”
刚刚还充满泪水的双眸,瞬间明亮起来,抓着来福衣领使劲点头,生怕他反悔似的。
阿娘平日里总是克制自己吃东西的数量,生怕她一不留神吃成归家那个死胖子。
想起刚刚路过时苏相让自己搞定她的眼神,来福果断拉着小姑娘的手往城南走。
落芳楼里吵吵闹闹的各种声音远远的从楼下传来,见到那如往常一样冷清的锦衣男人,烟雨微微低头:
“君上,在里面。”
梨长欢淡淡看了眼红柳身后紧闭的房门,微微侧面,身后的当归随即利落的站在房门另一侧。
伸手推开门一股浓浓的酒味扑面而来,略微有些厌恶的皱了一下眉头,对着一旁的烟雨吩咐:
“拿碗醒酒汤送上来。”
这才迈进房门,透过层层红色纱幔,梨长欢一眼就能看出那道熟悉的身影。
“……姑娘呢?为!什!么!现!在!还!不!来!”
男人发疯似的拿手拍着桌子,而后仰头灌了自己一口酒。
晶莹的液体顺着喉结流动到脖子以下,红色锦衣松松散散的挂在身上,露出一大片胸膛在衣服颜色的映衬下那片肌肤更显白嫩。
脚步声在这寂静的房间嗒嗒响起,男人迷茫的双眼注视来人,白色锦衣袍角如同水墨般的一朵墨莲琼华绽放,朱唇玉面令人遐想那半边面具下的容颜。
夜渡羡双眼一眯,他家美人儿无论什么时候都这般惊人:
“……美人儿,嗝儿……美人来来来……”
伸手一把扯过那人手臂,一下将他压在身下,目光如火,手指轻点朱唇,暗暗咽了下口水。
梨长欢那双初阳般温暖的双眸里充满淡漠,静静看着身上男人的动作。
“欢啊,我有没有说过,你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会忍不住的……”
苏清是(提着两米八的大刀在赶来的路上):忍你奶奶个球,赶紧给老娘从他身上滚下去!
红衣男人嘴角微勾,指尖轻触着身下人的眉,眼,鼻子,嘴唇,下巴,贪恋的目光留恋着每一处。
“我也应该说过,你要是再敢与我面前耍酒疯,就要想想会不会见到明天的太阳。”
男人淡然的嗓音环绕在夜渡羡耳边久久不能散去,想起那不知隔了多久前在他眼前喝醉,第二天被这人打的半死的模样,后背陡然升起一阵寒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