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柳缓缓抬眸，眼神里俱是亮光，微微张嘴，想问问他当真敢如此？

苏清是见红柳这反应，顿时一拍大腿，完了完了，又一个无知少女要被骗……

微微开口又闭上，反复几次，想问的话终究没问出口。

就算真能一生一世一双人又能怎样？自己注定与这七字无缘，都已经跌落谷底，她怎么还敢妄想如此干净的感情呢？

依旧温婉的笑容：“红柳配不上公子的，公子如此重情义二字，想必日后定能觅得佳缘。”

红柳委婉的拒绝，倒是让苏清是有些感伤，如果红柳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儿，就算过的很贫穷，想必也比现在委身青楼好的多，至少可以大大方方接受别人的爱慕。

此刻女子那好看的笑意落在常波眼里确实有些刺眼，这人可真不会拒绝别人，说着这么无情的话，却还是如此让人的目光不得不时时刻刻追紧她的一举一动。

故作表白受伤的模样叹了口气，而后亮起依旧坚定的眼神：

“姑娘，……我等你。”

说罢便一副收挫颓废的模样走出了茶棚。

红柳微眨眼睛，缓缓低头，拿起面前的茶杯小口小口啜饮着。

其实我早就见过你了，常波。

“哎，我这兄弟好像受伤破深啊！”

看着常波那孤寂离去的背影，苏清是故作感叹，转头看看红柳，见女子一副厌厌提不起兴趣的模样，也没了继续调笑她的意思。

“多情自古空余恨，话说的是没错，我也见过爱到骨子深处却又无法不阴阳两隔的人，说白了，活着的那一个始终是最受折磨的……”

红柳手指微动，抬头看着眼前少年，好看的眸中尽是好奇。

碧荷听了只是默然无言，夫人死后，相爷与之小姐也始终是在彼此煎熬，小姐活的如同被圈养的牲畜，那么，相爷又是如何饱受这十年相思苦入骨？

“我有时候特别讨厌这种东西，折磨的不止一个人，却又无法忽略，可在某个安静的时间，我又特别向往感情，觉得有了这种东西，会开心，会笑，不再是一个人孤零零的。”

苏清是叹了口气，人没了感情，跟野兽就真的没区别了。

红柳神色一顿，有些绝望的闭上眼睛，她这一生注定与这种情无妄。

“你想过寻常百姓家的日子吗？”

耳边传来的声音让红柳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向那道声音的主人。

见红柳望过来，苏清是继续道：“过着那种平常女孩儿的生活，嫁人，生子……，当然不是让你答应常波那个不要脸的，是指和你喜欢的人，……嗯……就比如说我。”

碧荷暗淡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转头看着苏清是，小姐你疯了？女人之间不能生小孩儿的，况且你已经嫁人了！

不行，得找个时间好好让小姐看看妇德，女训，又看了眼苏清是这身衣服，暗戳戳下定决心把妇容也找来一块给小姐看。

红柳被苏清是那孩子般的语气逗乐了，好心提醒道：

“苏公子你不是喜欢男人吗？”

苏清是随手扒拉下脑袋，想想夜死鬼那张脸，怎么着也不能没好好玩儿就走了不是？

“刚刚只是开个玩笑啦，我不算。”

红柳一脸无可奈何，眼神中带着些许宠溺摸了摸苏清是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