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沉入到了这片悲伤的记忆中,安拂云就泪流不止。
一年又一年的过去了,析族成为禁忌,无人提起,逐渐的被世人遗忘。而跟析族有过交情的,就只有她一个人罢了,那种孤寂,任何人都不会明白,这个秘密深藏在她内心好多年,就连皇甫钧天也不曾得知。
她,安拂云,在析暝逝后发誓,她一定要将析暝的微笑延续下去,要替她永远幸福快乐下去。
谁都不知道,她那天真无邪的背后,会是一片无法触碰的荆棘。
“妈,你怎么哭了。”当安拂云回过神来的时候,‘皇甫炎漨’正用纸巾为她拭去眼泪。
安拂云被他这个举动给逗笑了,怎么搞得,这个儿子简直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跟个女孩子一样那么细腻。
“想到一些事情,唉,你爸又下来了。”
皇甫钧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好久,都感觉下面没什么动静,又怕安拂云会被那小子迷惑,思来想去还是出去看看为好,没想到刚下楼,就见到了眼睛肿得像个核桃似的安拂云,心头顿时一紧,然后怒眼看向了‘皇甫炎漨’,走上去就是给他‘砰’地一拳。
奈何这个‘皇甫炎漨’看似性格温柔,实则也是个从小的练家子,并没有硬生生接下那一拳,而是抓住了他的手腕,大声吼道:“你不就是看我不是你的儿子,一直针对我吗?好,我承认我就是被派来的奸细,别有目的的冒牌货!”
松开了皇甫钧天的手,‘皇甫炎漨’转过头,红着眼,强忍着喉头的梗塞,一字一句道:“这段时间,承蒙你们照顾了。明天,不,或许今晚真正的皇甫炎漨应该会回来了。”
放下了这句话,他突然转身离开。
安拂云还蒙在鼓里,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见她疑惑,皇甫钧天就淡淡道:“他不是我们的炎漨,他是另外一个人。你难道没感觉到,他今天很不对劲吗?”
“怎么会这样?他不是炎漨?可是……”
安拂云咬唇,就算他是别人假扮的,可那股莫名的亲近感不会骗人,而且他是个很乖的孩子,她一点都感受不到他的坏意,只有一份最纯真的满满温情。
而皇甫钧天却望着那片远方的漆黑,眸中复杂万千。
‘皇甫炎漨’跑到了很远的地方,跑累了,渐渐走在了路上。这算什么呢?他本就不可能融入那个家庭中去了,什么临终遗言都是屁,他到底在矫情什么,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效忠?与其饱受冷眼,忍耐痛苦,不如干脆离开,继续做一个孤独人好了。
“炎漨?你……”
他抬头,就望见了一个轻灵绝美的女孩子,那头薄藤色的美丽发丝,他就认出这个人应该就是凌络琦无疑。
很显然,她还没认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