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事情果真如同寒厉所说的那样,扎缪与她的结婚证件果然有问题,那是假的,所以说,他们只是名义夫妻?
得知这个消息的她不知是该喜还是怒,只是一个人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街道反反复复飘着小雪,落在她的头发上,衣衫上,就好像要与这雪融为一体,永远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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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要这样睡多久?”话从相貌极为冷峻的男子口中而出,这话他是对一个医生所问的,可是就在这时门外竟然走进来一个人,“要等她梦起所有的记忆为止,也或许,她会一直梦下去,直到死亡。”
“你是…”宫迎飒一直锁着那位男子的瞳眼,总觉得,这幅眸子似曾相识,像是隔绝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那人穿着黑色长衣,头戴黑色连帽,只有一副出众非凡的英俊容貌呈现在众人面前。
“纵使你宫总阅人无数,应该也不会记起我这一号人物了。”这话明明说得很是平常,可有心人,若仔细听,就能听出一丝极度悲哀之色。
容貌已变,声线不在,若是不在人前自我介绍,怕是会被所有人遗忘。
宫迎飒双眸眯起,“你到底是谁?”
他道:“我只是一个观况的解梦人罢了。”
语毕,他慢慢走到了昏睡中的凌珖面前,见她面露苦色,却如此熟悉,让她回想起当年,她在自己面前所展露的一丝失望,不由得心口剧烈一疼。
即使事情过去多年,即使他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一切,却还是忍不住对她疼惜吗?
对于众人而言,他就像个知道所有,却又从不说的神秘人。但这次,他并没有说些关于凌珖病情的事情,只是用冷眼对着宫迎飒说道:“我是离她最近,看着她由一个天真快乐的女孩,变成一个快要迈入重度抑郁的精神病人。”
“精神病人?重度抑郁?”宫迎飒猛地张大眼睛,心口如同巨石悬在山峰摇摇欲坠,摔下一颗,就是玉石俱焚。
男人神色缥缈,“她如今这幅样子,跟抑郁者又有什么区别呢?以前的她无畏无惧,碰到什么问题都能保持常人所没有的,一万分精力去对待。到底是什么,将她打磨得抑郁惆怅?到底是什么,将她的尊严,希望,一点点碾碎……”
说到这里,他双拳一点点篡紧,像是在发泄什么,可又放弃了,松了拳头,“但她还是挺过来了。”
挺过来了,那过去这些伤痛,就没什么重要的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宫迎飒双眸瞬间黑沉如夤夜,盯视着眼前这个神秘男人,他那一副好像对小珖特别了解的样子,让他的心缩得越来越紧。
男人直视着她,“我宁愿她一辈子都不要想起。”
她现在已经很痛苦了,可按照这样的时间进度来看,她梦里的内容,还只是开胃菜。
如若她想起所有来了,那么他们,恐怕连仇敌的关系,都不复存在了。
那是,同归于尽——
宫迎飒却很能抓住重点,进一步问道:“难道她梦起的内容,会对她造成伤害吗?”
男人只是幽幽地看了他一眼。
“那,不让她梦起呢?”
“那她的梦里就会一顿空白,跟死人无异,人死梦亡。”男人冷笑,“她的记忆就是被我封锁的,如今你又要想方设法让她停止回忆?”
……
气氛开始便得一如既往的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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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凌珖只觉得自己身处在了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世界,当她睁开双眼的时候,一道刺眼的光芒挤入眼帘,光与影将一张人脸勾勒出了一道完美的轮廓,她恍惚地眨了眨眼睛,“雨缪?”
不,不是他。他的眼神非常冷,像是抛却了所有情感的冷,她摇摇头否定,“你是扎缪?”
男人冷嗤了一声,“难道人昏倒之后,脑子也变迷糊了?扎缪和雨缪,从来都是一个人,与性格转变无关。醒了,就起来吃点东西。”
她想起来了,自己似乎是在雪里走了很久,然后,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见她这幅迷迷糊糊,魂不守舍的样子,扎缪就上前不着痕迹地敲了她的脑袋一下。
“干什么?好痛。”她痛呜道。
男人语气十分没好气地对她说道:“外面天气零下好几度,也是今年下得最大的一次雪,光是事故就不知起了好几件,你还往外跑,存心寻死是吗?”
“可能是我脑抽了吧。你知道我人很迷糊的。”她慢慢捧起热茶,小心喝了起来。
“等过五分钟,我再给你量量温度。我找到你的时候,你高烧40度,差点一命呜呼。”
她又觉得莫名其妙,“我40度高烧?我怎么没感觉呢?为什么要过五分钟量?”
“你十万个为什么吗?”扎缪朝她翻了个大白眼,“你哪次生病都跟打了鸡血似的,说起这个也是坏事情。至于量温度的时间问题,你刚才喝的那是什么?你嘴里还有热茶的余温,你是想让你的温度再高点,好再让我多照顾你一会儿吗?”
她顿时哑口无言,又瞟了周围的东西一眼,这应该都是扎缪为自己准备的,他是真的有心了。顿时间,心里面对他的那些介意又不知不觉抹去了。
“我听说,寒厉回来了。”他突然冷不丁叮提了这一句,也让她的心跟着跳了一下,她尴尬地笑笑,“是吗?”
“小珖,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很不会说谎,也不能很好的掩藏自己的情绪。你昨天,见了寒厉是吗?”扎缪说话一针见血。
“我……”她犹豫了一下,也知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的眼睛,便如实交代:“他昨天写了封信给我,让我单独跟他见个面,说些事情。又不是去约会,就你搞得好像捉奸似的。”
她故作让自己的语气变得轻松些,却见他言:“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他会在背后说我什么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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