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珖,你感觉怎么样?”他见凌珖的情绪很不对劲。
她现在只感觉大脑全空了,只剩下些残骸。
她一直很疑惑扎缪和寒厉究竟在当年瞒了她什么?
现如今,她究竟该作何打算?
枉她记恨了扎缪这么多年,还暗中潜伏在五环监狱,还把宫粼和络儿都牵连了进去。
……
“珖——”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出去。”
宫迎飒心里微微一紧,她对他的态度倏然间冷漠了下来。
他开始就察觉到了,在她睁开眼看见自己不再是温柔,而是疏离后,他心中那种即将要失去的恐惧感再次袭来。
她回想起当年的很多事情,那会不会,把对他的怨恨也积累了不少?
在她受苦受难的这些年,他没有一次是站在她身旁的。
夜色,格外苍凉。
到了第二天,由于小珖再也受不了这些消毒水气息,而且身体也无碍了,所以他还是将她带回了宫家别墅。
一路上,她无比沉默,视线一路都是看着窗外的。
这一路,也凉了他半截心。
他无法问起她在当年所经历过的往事,无疑又是一把利刃往自己心口插。
在得知,当年伴随她披荆斩棘的人居然是别的男人时,他的心就彻底被堵住了。
为何站在她身边的不是他!
如果自己可以早点察觉到自己的心意……
是他太过孤傲,导致明明对她动了心,却迟迟不肯承认,将自己埋没在一堆事业中,好让自己忘记她。却不料,日日让他魂牵梦萦的人竟然是她。
少了她,心里始终残缺一角。
多少年的思念,已酿成心魔。
这一次,不论她记起了什么,他都绝对不会放开她的手。
这天,小珖好像格外的乖巧,也没有表现出要离开的意识。
当他经过客厅的时候,发现她正对着笼中的一只小鸟温柔浅笑,然后又好像还在寻找鸟食之类的东西,在看到鸟食放在高高的阁楼层上,她踮起脚尖去抓,却因为身高不够……
看到她不再伤怀,他的心情也莫名变得好起来了,他向着凌珖走过去,站在她身后,伸手轻而易举地拿到了阁楼层上的鸟食,在察觉到她身体微微僵硬的时候,他将鸟食递给了她,“给。”
“谢谢。”她轻声道谢,却因为他站在自己身后,身体若有若无贴着自己,让她有些羞涩,又有些不自在。
她只能让喂鸟这个举动缓解尴尬,脑子里一团乱。
她到底又在怨恨什么,抱怨什么呢?
其实她早就放下了不是吗?
她还应该庆幸,好在宫迎飒当年没有参与到这些事情中,不然的话,若是他也因为她身临险境,那她真的要崩溃了。
可尽管如此,她还是会感叹,若那保护自己的人,是自己最爱的人,该有多好……
上天终于没有再亏待了她,让她在余生,可以重获当初最想要的。
“当年的事情,我知道了,谢谢你。”她并没有忘记宫迎飒为了她,与那些人做了交易,将宫家大权交了出去。即便意味着他们二人就此了断,她也不在乎了。
“当年的事情……”他思量了很久,才想起她指的是什么事情。他有些恍惚,那场交易,他几乎都快忘却了。
他将凌珖抱入怀中,“跟你比起来,宫家大权已经不算什么了。与其混入这些鱼龙混杂当中,倒不如自己独立起来。现在的整片天空,都是我为你建造的,珖,现在我们是自由的了。”
当他不再受这些家族控制,就等于他终于挣脱枷锁了。而那人,他想要宫家的头衔,那就拿去好了,不过是重蹈覆辙,重演悲剧,他何必再去蹚浑水呢。
现在只要是有小珖在的日子,就是他每天最快乐的时候。
“对了,珖,在你昏迷的这些时日,有个黑衣男子,带着黑色头罩的人来过,你认识?”
按照男人的直觉来看,他知道那个男人与小珖的关系铁定密切相关。
黑色头罩、黑衣男子……
她瞳孔蓦然睁大,是扎缪,他来了。
这件事情,果然还没有结束——
凌珖在他怀中,他有明显的感受到她的紧张颤抖,他眸子蓦地暗了下来,“那个人,是你很熟的人吗?”
“他……”她彷徨了许久,接着道:“他就是扎缪,Lilith界的现任主宰者。”
扎缪,他再也不是当初的雨缪了。
当她启齿这个名字的时候,只觉得每寸神经,都崩得很疼。
宫迎飒对当年的许多事情并不知情,还以为她是对那些被关在实验牢里的日子产生了巨大的恐惧阴影。
扎缪,Lilith界!
听到这些词汇,他整双眼眸都寒到了极点。
就是他们,将小珖害成了那个样子。
还有络儿和小粼,也惨遭他们的毒手。
这下,他绝对不会放过这股势力了。
“小珖别怕,有我在,我绝不会让他们再伤害你的。”
他将凌珖抱得很紧,可她却像个木偶似的,一动不动。他察觉到她的不对劲,问道:“珖,怎么了?”
“不……”凌珖情绪失控,全身抖了起来,双手捂着脸痛哭。
“珖,珖!”看到小珖突然变得这么崩溃,他彻底慌张了起来,他尽量让她情绪能够稳定些,可不料她反应加剧。
这让他对扎缪的怨恨更加强烈了,他真恨当时怎么没有早点识破那个人,然后将他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