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尔斯总局大楼,黑暗中,一个人正静静地在荧屏面前全览所有人的动向,眼底流淌着晦暗莫深的精光,随后,那人一手敲在了荧屏下方的键盘上,暗暗咬牙,突然,荧屏上不知从何地方打来了一串神秘的字符。
上面写道‘组织的机密暗号我已经解开,金蝉脱壳的戏码可以停止了,请你回到原来的大厅来,就能知晓答案。’
署名者:第十二位参与者,两点水。
那人大惊,两点水?
两点水是谁?
难道说——
大厅内,炎亦烽直接利用了扩音器,放大了通讯器里的声音,是一道清澈甜美的声音,但是凉如山涧音石。
“据我料测,第五位死者死于逃跑中的车祸爆炸。呵,可是,一般来说,会在车上安装炸弹的人呢,除了自杀这目的外,是不会笨到自寻死路的,但是也有例外。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利用爆炸,制造自己被炸死的障眼法。我说的是吧,易容成卡多尔斯首长的——狄尔斯国安局首脑。”
灯光倾落,大片亮光将那伪装成卡尔多斯的人曝光在外,尽管,那人只是易容状态。
众人大惊失色,刚回想起刚才有人因受不了这种残酷的游戏而选择逃命,结果除了他们三人外,剩下的所有人都冲了出去,有一人强行启动了车子,结果死于爆炸。
后来,除了他们三个以外,其他十人已经接而连三的遭遇暗算,分别死在不同的地方,只剩下他和风暒冽还有云澈三人了,也就意味着,接下来死去的就是他们三个的其中一个。
其中,云澈已经遭到了暗算,好在他敏锐度极高,身手强劲,才没让对方得逞,但并不代表还有其他的暗招。
就在还没过几分钟后,风暒冽差点掉入一个粉碎机当中,一旦落入这里面,不到几秒就是粉身碎骨,即便有再好的身手,也敌不过这种事物。
通讯器那头的声音变得愈来愈冷淡,“没错,就在爆炸的前一秒,你就逃出了那辆车。你先躲在草丛里,确定车子掉下悬崖后,又才偷偷地折返回到总局办公室当中,然后利用狄尔斯先进的全方位系统监控,监视亦烽等人正在做什么。”
伪装成卡尔多斯首长的狄尔斯首脑听后,皱眉冷嗤道:“这是什么话,我只是刚好在爆炸之前发现了炸弹,所以才逃过炸死的命运,然后,才刚回到了这里而已,因为外面的防备实在太严酷了,后山的路也被断了,根本没地方逃。所以,你刚才说我是什么狄尔斯首脑,真是天大的笑话。”
“再说了,在上车之前,我们明明就是用抛硬币来决定,由谁先上车的啊。”
通讯器那头的声音先沉默了一会儿,而后又冷静道:“不对,其实抛硬币之前,你就已经决定你要上车了。你在一开始就把硬币的正面朝上,放在左手的手背上,之后又在硬币上以右手另外拿了一个硬币做做样子,那枚硬币弹向空中后,你就仍它掉落地面。这时天黑,在这种局势下,没人发现这一点。这时候,只要将手背上的硬币亮出来,抛几次结果都是一样的。”
“既然你能用硬币测试维新先生的茶水里有没有下毒,要用它来移花接木,自然是再方便不过了。”
卡尔多斯又道,“那么说来,你是认为谋杀维新先生的凶手就是我了?那你倒是解释一下,我在这个大厅里到底用的什么方法,让维新中了剧毒?又怎么能这么准确地掌握住每个人和每个地方进行的时间呢?”
维新正是大厅会议中死掉的第一个人,这些细节,全是由炎亦烽告诉凌络琦他发现的端倪,凌络琦又与南势侦一同分析,最后南势侦得出的一些结论,为凌络琦得到了启发。
“呵呵,他的茶杯里既然没有下毒,我跟他的座位之间,又坐了一个云澈先生,再说今天的位置,明明就是我们所有人随机进行的决定。”
通讯器那边的凌络琦继续淡淡阐述道:“其实,规律什么的,还有你的手法,跟座位根本没有关系,因为你早就事先在我们所有人的茶杯上涂上了剧毒的药剂,而你涂的地方,就是在茶杯跟把手连接的上半部,而这跟刚好是维新先生在喝茶的时候右手拇指习惯会接触的地方,他又习惯在想事情的时候,下意识的会咬自己大拇指的指甲。”
“今天咬手指的时候,正好是你在变音之后,录下的那卷录音带。发表你的游戏之后,只要吩咐佣人,让她在放录音带之前,将茶端出来的话,他就会听到你所说的话,引起警觉和思考,这么一来,就只有咬手指的他,会照着你计划的时间,完成你的第一项杀人计划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云澈偷偷问炎亦烽,“你家凌络琦怎么会知道得这么详细的?你光是凭嘴说,也不可能将我们现在所进行的一点一滴呈现得这么完整吧。”
“这个,我不确定。”
其实,云澈这么问炎亦烽,他也很难断定。不过,他记得凌络琦在操控电子网络编程方面有着绝顶高超的手艺,四年的功夫估计已经是神乎其神,也极有可能她那边的光影社,也可以控制狄尔斯这边的镜头监控回放。除了幕后人的行动,不会暴露在监控中,其他人的活动那是再轻而易举不过了。
不料,卡尔多斯依然面不改色:“可是当时大家为了谨慎起见,不是都曾用餐巾将餐具都擦过一遍了吗?”
通讯器那边的凌络琦道,“你说得对,维新先生身为一个大名鼎鼎的将领,会没注意到这点的确是大意了。但是,他如果跟你这个会议的筹划人是搭档的话,就势必会深信你的目标,不可能在他身上,这也就难怪他会大意了。”
卡尔多斯大愕。
凌络琦一针见血,“其实,早在亦烽向我提到的,那位多曼小姐的话,她说,她一大早到会议厅就已经看见了那辆香槟色的车停在那里,我就开始怀疑了。要想在这么偏僻的山上,停放一辆车,势必需要一个开车过来的人。还有一个开了另一辆车来接她下山,与他同是共犯的人才能做到。所以说,你之所以刻意在路上等待,顺路乘云澈的车上山,为的就是让他了解你对香烟的反应,如此一来就可在餐厅里单独毒害维新先生一个人。任何人手上沾了那种毒素后,抓了香烟,再放入口中的话,就别想活命了。恰巧,你在录像带后面看到,多曼小姐也有这样的习惯,于是也顺手推舟,将她杀害,这样可以对其余的人造成一定的心理压力。”
听了凌络琦的讲述后,云澈很意外,没想到她连自己怎么开车上山以及遇到的事情都知道得一清二楚,难道光影社还备有卫星的?简直太神奇了吧。
那时,为了保险起见,他与风暒冽等人都是风头行动的。那个时候,路上就碰到了一名男子,也就是名为卡尔多斯的人。向他坦明了一些情况,又考虑到也是狄尔斯的会议人员,就顺路栽他上山了。竟没料到,这一系列里面,存在太多的细节了……
“最后有希望的,就是亦烽等人,在他们按照你设计的程序,步入最后找到答案机密时,你就可以将所有的人一起灭口了。就像四十年前,狄尔斯前任首脑曾经做过的一样,其实在钢琴上那封血书的最后,签了个名字,写的是奎因·索夫特,恐怕就是……”
伪装成卡尔多斯首长的狄尔斯首脑终于开口了,“那是我母亲的名字。”
凌络琦怅然。
“我母亲过去是个世界首屈一指的梦境分析心理学家。”
……
凌络琦暗想:果然是一场没有结局的暗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