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橡胶坝,奔驰s500缓缓发动离开。
开车的薛猴子表情极其的阴沉,或许是心中仍然无法释怀刚刚马温柔所说的。
而后座的马温柔,似是看出了薛猴子心中的想法,她开口说道:“是不是觉得我很无情,就这样毫不犹豫的把白弘方推向了深渊之中?”
薛猴子手紧紧攥着方向盘,并没有否认的点了点头。
她微微的笑了笑,她太过了解薛猴子的心思了,虽然这个男人手上所沾的血是一个斗升小民所无法想象的,但薛猴子有着薛猴子的底线,只要不碰触到薛猴子的底线,这个曾经赫赫有名的杀手,要比一个慈善家还要有善心的多,至少他能够做到对于白弘方这样一个无可救『药』的,保留那么几分于心不忍。
“对于白弘方来说,这未免不是一个好死法,难道把这些东西隐瞒到底,就是对他怜悯了?他不需要这一份怜悯,我也没有必要给予他这一份怜悯。”马温柔极其平静的说道,对于她来说,或许卑鄙了点,但在这么一个江湖,并不存在什么乌托邦,没有失去就没有得到,没有舍弃也不会有得到,怎么会有一个美满结局,即便是真的存在的话,那圆满背后,也深藏让人不忍直视的黑暗。
“但就这样让他去死,我还是接受不了,虽然能够除掉白文山是好事,但以这种方式,是不是有点过了?白弘方本不该死吧?”薛猴子一边行驶往西城区,一边说着。
马温柔动了动嘴,但还未她说出口,薛猴子就抢先说道:“是不是又要说我心慈手软了?”
马温柔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你以为即便是我不告诉白弘方这一切,他会有什么好下场?白文山真的会放过他?这是不可能的,白文山不会再留下这么一个祸害,我的这点心狠手辣,跟那个老东西比起来,可完全不是差了一个层次,他可以害死自己的亲哥,可以反咬一口忠心为白家的魏九,你觉得他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薛猴子听着,心中对于白文山的印象简直是坏到了极点,乃至是人神共愤的地步,他这么一个不堪入目的小人物都这样认为着,这足以说明那个老人的丑陋,但奈何正是这么一个丑陋的人,却处于一种绝对高高在上的位置,这才是薛猴子打心眼里认为最『操』蛋的地方。
“成大事者,不谋于众,白弘方是必要的牺牲,如果没有这个必要的牺牲,今晚与今后的仗都会很难打,虽然我没有奢望他真的能够扳倒白文山这一个老骨头,但至少也得让白文山掉一层皮。”马温柔说着,虽然声音之中毫无波澜,但她的眼神却充斥着一丝复杂的东西,她不想承认自己也手软了,但此刻偏偏她心中想起十年前的那个夜晚,那个伤痕累累却强忍着眼泪的小纨绔,她就有几分动摇起来。
“可惜了这么一个孩子,虽然生于这么一个世家,但比起所受益的,更多的是折磨。”薛猴子有些同情说道。
马温柔听过薛猴子这同情的语气,只是觉有几分可笑,因为她并认为白弘方所经受的跟薛猴子会成为正比,她说道:“比起同情他,我更同情你。”
薛猴子听过后,傻笑起来,就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因为连他自己回味起来,都觉得自己刚刚的话到底是多么的讽刺。
“这一切都是注定会发生的事情,我只是起了一丝推波助澜的作用罢了,今晚如果白弘方把动静搞大了,我们的人才能够混的进去。”马温柔『揉』了『揉』太阳『穴』,比起在说给薛猴子,她似乎更像是在说给自己,她有些不想承认这只是为了让她的内心更加宽慰几分,但又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么一番话。
薛猴子听着,他并没有想的如同马温柔这般多,而是小心翼翼的问道:“难道真的要救出魏九?”
“你说呢?”马温柔的声音突然玩味的说道。
薛猴子挠了挠头,有些揣摩不透马温柔所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又或者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女人,虽然他从未看透过这个女人,最终只好放弃,想着自己只要是跟在马温柔身后,就够了。
“赌约不要忘了,你输的很彻底。”就在薛猴子心中庆幸着逃过一劫的时候,马温柔突然说道。
薛猴子的脸『色』立马苦了下来,然后可怜兮兮的问道:“有什么指示。”
马温柔则很是折磨的说道:“我还没想好,先放着,反正我有的是机会,不是吗?”
薛猴子脸已经成了苦瓜,他倒是希望马温柔给他一个痛快的,毕竟这一种一直被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觉,可并不好受,带着这种想法,他问道:“现在我们去哪?”
“去接那个压箱底。”马温柔不假思索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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