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唯独喝美了的家伙第一个举起酒杯,阿滨已经『露』出了无奈的表情,在马温柔展现了另外一面后,这个遇到酒就失去了任何抵抗力的家伙也『露』出了自己原本的面目,他摇摇晃晃着酒吧说道:“什么利益,什么野心,什么鸿鹄大志,那都是狗屁,在我看来唯有生存,也唯有生存,只有活下来,才能够让所有不可能的事情变的拥有可能『性』,但如果躺到了地下,尽管是再怎么有把握的事情都做不到了。”说到后半句的时候,李般若的眼眶已经成为了红『色』,似乎是因为想到了什么,也许是为了掩盖他突然泛起的懦弱,就这样把这满满的一杯酒不留余力的灌下肚。
随着李般若这生猛的发言,所有人也默默举起酒杯,虽然马温柔所说的那一席话还在心中揣摩着,但李般若这粗糙的一句,反而更加的让人信服,或许因为本就生于这么一个江湖之中,所依大多人才会无比的感同身受。
一切的前提,唯有活着。
或许那个男人已经在冥冥之中给他们上了人生之中最重要的一堂课,因为再怎么轰轰烈烈的死法,都不值得人铭记,注定会被淹没在岁月的长河之中,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加让人觉得可悲的了。
马温柔见众人一同喝下这杯酒,脸上终于『露』出一股不算多么冰冷的微笑,虽然在她身上那强大的气场下,还是会让人忽略她那惊心动魄的美。
也许在她的眼中,并不反感这一桌所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因为她无比的清楚,即便是在大多事上投机取巧面『露』不堪的陈灿,也并不是那必须值得厌恶的人,在每个人的立场上,更多的是身不由己跟无能为力,这都是无奈之中最无力的选择,所以并不值得厌恶,真正让她心生怨气的,而是那些一直高高在上从不在乎江湖疾苦的人们。
她默默喝下这一杯酒,脸『色』仍然看起来很平常,显然酒量比起几杯就暴『露』本『性』的李般若高出来几个层次。
一桌之中唯独以水代酒的阿滨,他只是沉默着,脸上带着微笑看着热闹起来的酒桌,似乎所有人都撕下了心中的面具,难治闯子都跟李般若碰了一杯酒,虽然两人的眼神仍然看似在交锋,却是心照不宣的把杯中酒解决掉。
虽然自己在这么一个场合,很是有违和感吧?但又有那么一股亲切让阿滨觉得,自己似乎又不是多余的。
“不喝酒?”马温柔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耳边。
阿滨看向这个女人,如此近距离的相视,他一时从她深深的眼底看到一丝似曾相似的东西,那是一种他所见过,乃至『迷』恋上的东西。
他点了点头,有些生硬的转过头,怕自己深陷于这个女人这一种异乎寻常的魅力之中。
“酒是一种好东西,会宣泄一切,但又是一种无比可悲的东西。”马温柔摇晃着杯中的啤酒,然后看着热火朝天的酒桌说着。
“为什么可悲?”阿滨不由问道,虽然他并不想跟这个女人有过多的交集,但还是不由的着了这个女人的道,继续问了下去。
她似乎听到她所期望的东西,微微的一笑说道:“无论喝的再怎么醉,把胃里所有的东西吐的干干净净,把心中所有的惆怅跟悲痛全部发泄出来,到了酒醒时,仍然是无济于事,该需要面对的,仍然需要面对。”
阿滨听着她这有些让人绝望的表达方式,不由的脸上出现一种苦笑,也正是因为抱着这种想法,他再次看向这个酒桌,心中的那温暖反而慢慢退散下去,然后是一种冰凉穿过他的后背。
“如果能够一直这般醉下去就好了。”她放心酒杯,有些感叹的说着。
这是阿滨第一次听见这个女人感叹的声音,他『露』出几分无法相信的表情,因为在他的心目之中,马温柔一直是那完美到无敌的存在,也正是这么一个似如神仙的女人,似乎并不会有什么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