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滨拳头攥的更紧了,但最终还只是咬了咬牙沉默下去。
往上第三十九楼,那个男人终于在空缺的位置坐下,郭麒麟似乎察觉到了桌上的气氛沉重,刚刚也听闻到了主持人所说的婚礼推迟一个小时,但他并没有直接发问而是在等待着一个解释。
会场大门仍然在敞开着,仍然还有三三两两来迟的宾朋入场,但是第一排所剩下的几张桌子,却仍然是空无一人,这不由让人想过多揣摩。
沐长青等人也终于赶到了会场,只不过四人并没有找位置坐下,而是悄悄走向后台,对于他们来说,这一场婚礼一切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郭银铃的安危,谁都不能保证郭银铃会做出什么夸张的事情来。
至于李般若则坐在这会场最偏僻的位置,腿不停的抖动着,马温柔也离开了座位去了后台,他只能够眼巴巴的坐着,跟桌上的几人根本聊不到一块去,又或者他也没有费劲心思去讨好这些本来便瞧不起自己的人。
因为答应了马温柔不去碰触手机,所以李般若只能够坐在原位愣神,顺便可以观察入场的人员,当然一个个看起来都是响当当的大人物,他觉得自己坐在这么一个可笑的位置,一点都不过分,因为他很清楚,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不是他这么一个混子能够触碰的到的。
郭麒麟点燃一根烟,桌上的郭红牛已经开口,把在电梯王铁塔所告诉他的一番前前后后的说了一遍,并没有如何隐瞒,毕竟这一桌所坐的,没有外人。
表情变化最剧烈的,是郭武侯跟郭伯俊,而同样不知道这事情始末的李水婕跟郭麒麟则表现的要平静一些,或许这便是差距。
郭红牛在说出这一番话后,观察着每个人的表情,但是还未等他继续说出口,会场入口传来了骚动,大约有十几个人一齐进入了会场,领头的是一个看起来完全可以用平淡无奇来形容的糟老头。
这个额头上有着两块巨大的胎记,头发已经凋零了七七八八的老头子背着手,一身朴素,腰间还别着一根老烟枪,看着给人一种格外粗狂的感觉,而他背后的一众人从穿着到打扮还是气场,都给人一种不容小视的感觉。
“京城陈家。”就在李般若很是好奇这一众人身份之时,这桌上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嘟囔着,那投向这一众人的目光,充满了忌讳,又或者是敬畏。
“真想不到,陈家主都到了,说是这些年郭家一年不如一年,但瘦死的骆驼,总要比马大。”在这个中年男人身旁的一个汉子用低声说着,在嘈杂的会场很难让人察觉,但是李般若碰巧听到了一个七七八八。
这短短的两句评价,已经让他感受到了这来者的不俗。
这个老人顺着中间的红毯,直奔最前排的桌上,而不少人已经站起,恭恭敬敬的鞠躬,由此可见这个表面上的糟老头有着何等的地位。
在经过第二排时,郭家新一代的五兄弟,由郭青龙为首,一同起身喊道:“陈爷爷好。”
一路都没有停留的老人在这个时候停住脚,摸着他的羊须胡说道:“莫要客气,莫要客气,今天你们才是客人。”
五人一同鞠躬,而这个老人则含笑的走向那最显眼的一桌。
郭红牛颤颤巍巍的起身,他身旁的郭麒麟一把搀扶住了郭红牛那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身子骨。
同时起身的还有李清明等人,若要说这一桌唯有谁没有起身的话,那唯有李水婕,尽管李清明给予了李水婕一个警告的眼神,但李水婕还是不为所动的坐着。
这个老人冲郭红牛拱了拱手,目光扫过李水婕,嘴角微微扬起,但并没有点破任何,看起来是有几分故事,他对郭红牛说道:“老郭,身子骨还算硬朗?”
郭红牛则一脸客气的说道:“好的很,好的很,老陈入座吧,今天我们一起好好喝喝酒。”
这个糟老头却摆了摆手说道:“酒这东西,早戒了。”说着,这个看似世俗的老人却并没有多言,而是带着陈家一众人坐满了第一排所空下的六张桌子之一,不多不少,正好可以坐满,之所以连叙旧都没有开口,或许是因为这个老头子已经从这一桌人表情上看出了什么。
他可不愿掺和这么一滩浑水,现在坐在这第一排最左边的一桌,他们是客人,也仅仅只是客人,跟众人拾柴火焰高一个道理,至于站在同一条船上,那是再往后的事情。
但至于这江湖到底还有没有那么一说,谁都下不了一个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