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扎着,但被朱莎等人拉住了身体,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男人向山海走去,转过身,笑着告诉着她不必追。
这一生,他追赶了她一辈子,这一次轮到她了。
骆擎苍抬起头,看着第三十九楼破碎的窗,眼睛慢慢微眯起来,放佛看到这个世界上最美的烟火,而不是一片凄凉。
眼前的这一幕,胜于一切,而不是凄凉,美的动人。
“老王,该走了。”他转过身,对这个世界,这个江湖,有了稍许的一丝留恋。
这一场婚礼,这一场恩怨,这一场闹剧,这一段感情,这些恩怨情仇,终以结束。
这一定一定不是一个最好的结局,却是一个最真实的结局,人生,哪有那么多功德圆满!就好似哪有那么多机缘巧合一般。
郭银铃,李浮生,这两个名字或许有一天会随着这时代的长河让人淡忘,但那盛开的烟火,却永远在盛开着。
她嘶声力歇,他攥紧手中的银铃,泪水弥漫整个会场,有人疯狂的冲下楼,有人抱着头哭成了一个泪人。
一辆缓缓离开了丽景的黑色大众辉腾,一通电话打到了骆擎苍的手机,骆擎苍看着这来电号码,脸上有几分玩味。
他接通电话说道:“怎么?还没有等我走出丽景的地界就憋不住这么一口气了?”
“李浮生死了。”电话之中的王铁塔的声音异常的冰冷,其中似乎还有着一种深深的冰冷。
“所以说?”
“骆擎苍,你就别跟我打马虎眼了,李浮生的死,跟你怕是撇不清关系。”王铁塔说着,几乎可以用逼问来形容。
“王老板,现在又不是旧时代,单凭一口就能够咬死人,需要证据,证据懂不?”骆擎苍说着,声音之中带着一种调侃,好似对于人命并没有任何感情。
“骆擎苍,这一茬我记下了。”王铁塔直接撂下这么一句。
“王铁塔,我需要知道一点,或许徐卧龙需要彭经国吃一口气饱饭,但是对于我这么一个吃百家饭长大的来说,这一口饱饭,吃也罢,不吃也罢,你不用这般威胁我。”骆擎苍一脸冷笑的说着,似乎有几分想要跟王铁塔撕破脸的意思,但是他刚说完,王铁塔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似乎能够想到对面王铁塔气喘吁吁的样子,放下手机说道:“一个月之内,把手上关于段家的事处理干净,我得亲弟去西城,我怕郭麒麟那小子对付不了那一只竹叶青。”
“现在他手上有了那竹叶青的把柄,所谓打蛇打七寸。”王楚河则说着,脸上有几分有恃无恐。
“你不了解一个从最底层爬到上来的小人物的生命力,如果那一条竹叶青也只有这点本事的话,曹家就不会拿她当一块宝了。”骆擎苍说着,然后再次拿出了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了出去,然后才慢慢闭上了眼,陷入了沉思。
见骆擎苍闭上了眼,王楚河并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继续扮演着自己这个司机的角色。
这便是最后的落幕,在撕心裂肺之中所诞生的阴谋。
婚礼戛然而止,随着那一跃,再也不会有婚礼,阿滨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那个在礼台哭的撕心裂肺的女人,他唯有攥紧手中的银铃,以防止那银铃悄悄从他手中溜走。
徐卧龙在这时悄悄走到了阿滨的身旁,默默说了一句,阿滨表情瞬变,就好似疯了一般冲向电梯,焦急的看着电梯不停变幻着,等到一楼电梯门刚刚打开,他便直接冲了冲去。
踏出温暖的丽景,入眼的便是一场大雪跟寒风,他跌跌撞撞的冲向了停车场,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上,有些狼狈的起身,不去打掉身上的雪,冲向那个早已经冰冷的男人。
越发靠近,他的动作却越发凝固,或许是在不能,他无法面对这么一个结局,一个不会再有人活下来的结局。
最终,他跪在了那个躺在雪地的男人身前,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
这一生,他才跟这个男人,喝过一次酒,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紧跟着阿滨出来的刘傲阳站在远处,看着那个哽咽的孤狼,深深吐出一口气浊气,表情异常的复杂。
这个故事,算是结束了?
郭野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