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川莞尔:“老夫也不想生得这般祸国殃民,无奈天资如此,在老夫面前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女子,万年来也就你一个了。”
陵光瞥了他一眼,颇为诚恳道:“你这皮囊确实生得好,若捆好了丢进人间的伶人馆,怕是日日门槛都得踏破了。”
“……”这么多年能一句话把天聊死的,也确然只有她一个。
“我今日且先来谢你当年在昆仑山助重黎拼回了我的元神,想来费了不少心神。”陵光客客气气地道了谢。
“谢来谢去的多没意思。”颍川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脸,“你真想谢我,不如早些和重黎那小子定下来,拖了千儿八百年的也不嫌烦。”
陵光点了点头:“确然在理。”
颍川一噎,意外地盯着她:“……什么?”
她抬起眼,点了点头:“我已经成亲了。”
颍川有如青天白日活见鬼,那眼珠子都险些弹到她脑门上去。
“……和谁?”
“你觉得……还有别人?”陵光狐疑地反问他。
“啊……啊,啊。”颍川头一回觉得自己嘴皮子是如此不利索,盯着她反复确认,看到最后忍不住笑出了声,“我就说嘛……你还是栽他手里了。”
他好奇地挑了挑眉。
“几时的事?”
陵光算了算:“半月前。”
“这么突然……”他心头一咯噔,“那小子这么猴急?你刚醒他就上赶着求亲了?”
“不是他上赶着求亲。”
陵光皱了皱眉,沉默几许。
“是我提的。”
“……”
“成亲的婚服也是我挑的。”
“……”
“那日我问他,要不要成亲。”
“…………”
四周端茶送水的仙灵停住了,枝头的鸟雀也停下了叫唤,这会儿就算天降惊雷,把父神从棺材板儿下劈出来,好像也没什么可惊讶了。
那小子没激动得几宿合不上眼他都不信。
“……重黎人呢?”
“他带着魔族的兵马,和仙门联手降妖去了。”
“……”好嘛,今天这太阳哪里是打西边出来,直接光芒万丈地从他脑子里蹦出来了。
“我好些年没出山,这世间倒是愈发离奇了……”他干笑数声,属实不知还能说什么。
“你不出山,这风流债却不见少。”陵光回过头,看向还等在亭子里的黄衣鹊灵,她似是有些错愕,直到所有人都看着她,才匆忙低下头,“那小鹊灵说,对你心怀倾慕,你对人家可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