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或许当年发生了什么,才让江疑不得已为之吧。”陵光拔出剑,将土掘开。
埋酒坛的地方每回都略有不同,但几乎是绕着这株棠梨树的,实在不行,也只能将株连根挪走,再仔细翻找。
司幽与重黎分别从不同的方位往下挖,这株棠梨长在这也有上万年了,当年花盛之时,方圆半里皆在枝下,便是如今枯死了,树根所延之地也不容小觑,若非运气好,几日都可能没有任何进展。
然比起运气,晦气总是先登门。
没等他们挖出江疑的手记,天边浓云滚滚,妖风忽起,妖兽如黑云压城般从符惕山四面涌来。
“这些孽障怎么来得这样快?”重黎当即抽出无愧,警觉地观望四周。
恰在此时,身后传来司幽的喊声。
“陵光!是不是这坛酒!”
陵光吃了一惊,回头看了一眼:“可有看到手记!”
司幽将酒坛搬出来,果真在坛子下头发现了一包油纸布,布中所藏,正是另半册手记。
“有了!就在这!”
他将油纸丢在一旁,翻开手记看了几页。
“如何!可有关于血藤的记载?”眼看着妖兽逐渐逼近,重黎难免焦虑。
“有是有……”继续看下去,司幽的脸色也跟着沉了几分,抬头看了陵光一眼,将手中的册子塞进了怀中,“册子的事容后细说,眼下要紧的是怎么离开这。”
妖兽显然是有备而来,为首的,竟是余鸢。
看到她的时候,重黎不由得吃了一惊,但稍加细想也懂她如今的立场。
余鸢立于妖兽脊背之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重黎,你今日得跟我走。”
重黎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到了后头。
燃着赤红焰光的不染嘶嘶作响,映出了其主眼中的冷冽杀气。
“你想都不要想。”
她此时带着众多妖兽前来夺人,其目的昭然若揭,重黎若是落到无尽手里,莫说他体内封印的一半元神,能不能保住性命都难,陵光是绝不可能答应的。
司幽的目光多了几分鄙薄:“余鸢,本君没记错的话你父族便是死在妖兽手中,你如今却甘愿与仇敌为伍,你的族人九泉之下,怕是死不瞑目。”
“住口!”余鸢目光森冷,讥诮地盯着他,“你们又好到哪里去?冠冕堂皇,满口谎言,我不过是将其收为己用,刀剑罢了,是不是仇敌又如何?”
她转而看向重黎,目光中有些许试探与谨慎。
“昆仑必亡,人间必亡,重黎,你跟我走,我还可保你一命。”
重黎静静地望着她,半响,毅然决然地摇了摇头。
“我是不会跟你走的,你我已互不相欠,这条命是我的,生死由我,不需要旁人来保。”
“我是……旁人?”余鸢在巨大的惊骇中失声冷笑,“这么多年陪伴左右,你当我是旁人?重黎,你的心也够狠的……”
她往后退了两步,一声令下,蓄势待发的妖兽顿时扑向三人。
“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就休怪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