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阳就欲离开,忽然又想起刚才出丑之事,于是俯身在何太急耳旁说道:“何叔要小心那白衣人,我看他有些门道,不像寻常之人,还是不要招惹得好。”
李少阳哪会看什么门道,只不过刚才被白衣人教训一番,自己对付不了,心中憋屈,这才想借何太急之手。何太急性子又急,吃不得激将法,他这一激,这口恶气多半就出了。
果然,何太急闻听此言,两眼一瞪,道:“门道?我管他什么门道,他要敢坏我好事,我把他砍成十段!”
李少阳微微一笑,道:“何叔刀法如神,对付他自然绰绰有余,那小侄就不多待了,告辞。”说罢,转身离开。
李少阳一走,那谁来约束这个刀客?老鸨心下慌乱,连忙去追李少阳,盼他赶紧将这个煞星带走,哪料还没到门口,就被一把明晃晃的大刀给逼了回来。
“老太婆哪里去,是想去搬救兵吗?你们最好都给我老实点,这把刀可不分男女老少!”何太急晃了晃手中九环刀。
阿水紧咬贝齿,俏脸已是惨白。
美貌或许是一种恩赐,但同时也是一个陷阱,随时都有可能让她跌入无底深渊。
何太急扬了扬刀,道:“阿水过来。”
阿水娇躯一颤,却是没有动。
老鸨哀求道:“这位大爷,你行行好,饶了她吧,李少爷是这里的常客,你看在……”
话未说完,只听叮铃声骤起,跟着寒光一闪,老鸨身旁那青花瓷瓶忽然一分为二,分别倒向两边,切面整齐平滑,毫无糙迹。
“再说一句,有如此瓶!”何太急冷冷说道。
老鸨张口结舌,半个字也不敢再说,招牌没了可以再立,命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窗外的风更急了,樱瓣仍在飞,叮铃声也在响,那不是风铃,而是九环刀背上的刀环,每一次叮铃都让人为之一颤。
阿水站起身来,邪风立刻吹紧了她的衣裙,她紧咬下唇,美眸泛着水花。
何太急嘴角露出一丝邪笑。
“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亏你还是个男人,真不知羞耻!”
云天行心中一热,不禁破口大骂。同样身不由己,阿水与自己又有何分别?
阿水一愣,水眸中泛起一丝感激,想不到生死关头,敢替自己说话的,竟是这一直沉默不语的少年。
何太急不禁诧异,他以为敢阻拦自己的定是那白衣人,千想万想,真没想到竟是这小鬼,一个连正眼都不屑去看的小鬼。他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道:“活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