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本来还在担忧救人一事能否成功,看卜世仁这么有信心,也就放心了。挂心事去了,邪心又生,转头看向给他喂果子的婢女,见她眸若清泉含恨怨,轻咬朱唇显惧惊,愈发按捺不住,不顾众人视线,竟伸出蒲扇大手,当众冒犯起来。
那女子迫于他的淫威,不敢吱声,只是将朱唇咬紧,眸中水汽更浓了。
卜世仁看到这一幕,邪心也被唤醒了,微微侧身,瞥了一眼依旧倒地昏迷不醒的慧藏妻子,心想:“这小娘身材倒好,也不知是谁家的,等会儿向鬼王前辈索要过来,尝个新鲜。”见鬼王正在兴头上,不好打扰他,稍稍退后几步,转过身去等待。
鬼王见卜世仁退到远处,又把身子转了过去,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咳了一声,道:“世仁贤侄啊,咱们刚才说到哪儿啦?哦,对了,本王记起来了。如果世仁贤侄能够不费一兵一卒就把人救出来,本王必定不会亏待了贤侄。”
卜世仁回身走上前,道:“此事若能顺利办成,也都是鬼王前辈一人的功劳,晚辈只是顺水推舟而已,哪有功劳可言。”
鬼王大手一挥,道:“贤侄休如此说。本王只不过命人挖了一条通向你房间的通道,别的什么忙也帮不上。如今你们崆峒派里里外外戒备森严,又有江湖各方势力早来驻扎,便是一只苍蝇也休想飞出来,更何况要救走一个蜃楼的人,简直难如登天。若贤侄真能把人成功从崆峒派地牢中救出来,这件大功,本王不争,而且必定有所图报,总不能叫贤侄冒着生命危险白忙一场。”
卜世仁微微一笑,并不言语。
鬼王老奸巨猾,岂会看不破他的心思?也笑了笑,道:“本王在这里经营寺院,的确积攒了不少香火钱,但我看世仁贤侄披金挂玉,不像是缺钱的人。等此事做成,不知世仁贤侄想从本王这里得到什么?”
卜世仁道:“酆都鬼王声名不显,只因鬼王前辈不爱那些虚名,行事处处小心谨慎,可晚辈知道,鬼王前辈足有开山立派的本事,只是不去做那些事而已。之前晚辈已从鬼王前辈这里学得连珠腐毒掌,可在修炼中忽然发现,此掌法虽然厉害,少了尸毒加成,终究难以完全,所以晚辈想从鬼王前辈这里学习御尸造毒之法,还请鬼王前辈成全。”
御尸造毒之法是鬼王的看家本领,就连手下这群弟子他都未曾教习过,卜世仁一个外人,却点名要学他的看家之法,他怎肯教授?可若不教,救人一事还需仰仗他的力,若不答应,卜世仁甩手不干,而明日就是处刑之期,到时蜃楼那里不好交代,与蜃楼的交易自然也就无效了。不论教或者不教,似乎对鬼王而言,都没有好处可言。
慧聪见师父沉吟不定,心内冷笑道:“御尸造毒之法是师父的看家本领,连我们这些日日为他卖命的徒子徒孙他都不曾教过一个,岂会教你这个外人?你明明是崆峒派的人,却暗中勾结外人,为崆峒派制造祸端,不知道这些事传到崆峒五老的耳朵里,他们会怎么惩治你这个‘爱徒’呢?”
卜世仁与慧聪之前结过梁子,慧聪因卜世仁与师父关系好,不好太过怠慢,才在表面上显得很客气,心里却恨不得卜世仁早死。卜世仁又何尝不是这个心思,若不是有鬼王在场,他早对慧聪动手了。
他们两人之间的恩怨,还要从许多年前的一件事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