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行牵马走出青竹堂,正要上马,余沽之从里面追出来,一把夺过马缰绳,道:“你干的好事!”
云天行道:“怎么了?”
余沽之气冲冲道:“你还问我怎么了,我正想问你呢。刚才莉莉姑娘哭着去跟我辞行,说你要赶她走,不让她在青竹堂住了,哭得跟泪人一样,怎么劝都劝不住,一个人就这么哭着走了。她到底怎么得罪你了,非要闹到这种地步?”
云天行道:“余叔,你忘了吗,在进青竹堂之前,我跟她说,让她不要对我做过于亲密的动作,她刚才违犯了。”
余沽之道:“她对你做什么了?”
云天行有些难以启齿,支支吾吾道:“她挽我的胳膊,还抱……抱我。”
余沽之听了这话,气不打一处来,道:“你这臭小子!人家正因为喜欢你,才会主动向你靠近,你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因为这么点小事,你就把人家赶走,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
云天行道:“如果她只当我是朋友,我很愿意让她留在这里,但事实却并非如此。她一心想让我做她未来的夫君,我又不会娶她,长此以往,只会害了她。常言道,长痛不如短痛……”
余沽之打断了他的话,道:“我不管你什么理由,你现在就去把她追回来!你要是不把人带回来,我也不在这里住了,免得哪天做错了事,也被你赶走,到时候可就丢人了。”
云天行道:“余叔,你别这样。”
余沽之向远处一指,道:“她都走好一会儿了,你还不快去!”
云天行牛脾气一上来,雷也打不动,把头一扭,道:“我不去。”
余沽之点了点头,道:“好,你不去,我就打到你去!”拔出剑来,插在地上,拿剑鞘打云天行的屁股。
那几个守门的见门主挨打,都在那笑。
云天行叫苦不迭,道:“余叔,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还这样!”
余沽之一面打,一面说道:“不管你是云门的门主还是什么,在我眼里,你始终都是个孩子。你任性妄为,要绝云家的后,我这个做叔叔,死后还有何面目去见云兄?你不去把莉莉姑娘追回来,我就打你个屁股开花。”
云天行深知余叔的脾气,知道解释无用,便出手将他穴道点住,道:“余叔,时候不早了,我得去一趟枫叶坡,等我回来,再去向你请罪。”翻身上马,跑出数丈,回身虚点三指,为余沽之隔空解穴。
穴道解开,云天行已骑马跑远了。余沽之大喊道:“臭小子,你不把莉莉姑娘追回来,看我不打你!”
云天行策马疾奔,行了一程,见白茉莉挎着包袱走在路边,忙勒住马与她并行,道:“你家在哪里,要不要我派人送你回去?”
白茉莉抬袖抹了抹眼泪,把脸转开,没有理他。
云天行翻身下马,把马缰绳交到白茉莉手上,道:“路途遥远,这匹马你骑走。路上小心,不要赶夜路。”将挂在马鞍上的酒食取下,运起轻功,抄近路往枫叶坡方向去了。
云天行的轻功甚好,几个起落,已不见人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