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火啦!着火啦!”
此时的夜幕还没完全掀开,整个天空依旧是阴沉的,跟街尾的火光冲天形成强烈的对比,火舌攀附在屋子上不断地舔舐着天空。
空旷的青石板路上,一个头裹着披风的少年张灵府与着火的地方背道而驰,身后的人手忙脚乱地去井里打水救火,乱作一团。
张灵府顶着冬夜的寒风,穿过一条又一条的巷子,最后停在一堵高墙前面,熟练地翻过高墙跳进院子,刚站定,院子里已经站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了。
他看见张灵府翻墙进来,脸色颇有些难看:“我的祖宗啊,你就别给我添乱了,你要害死我们一家老小吗?”
很显然,徐家着火的事,已经传到他的耳朵里了。
张灵府像个闷葫芦似的看着中年男子葛青,并没回答。
“后面没尾巴吧?”
“没有。”张灵府感觉有唾沫星子飞了过来,便下意识地抹了把脸,却把鼻梁上的血迹给抹掉了。
“最近风声紧,外面一直在抓觉醒了异能的人,你爸妈刚出事,你就别再出门了。”葛青语气冷冰冰地交待了一句,便赶紧走了。
不用猜葛青也知道徐家着火是怎么回事,前两天,徐开把张灵府爹妈觉醒了异能的事情卖给了这块地方的军阀,导致张灵府在外面的时候,自己爹妈双双被军方给带走了。
所以葛青一听到出事后,看见张灵府从外面回来,脸上还有血,不用想都知道了。
张灵府拉着披风搓了搓脸,在外面蹲了一夜,他这会才发现整张脸都冻麻了,他转而走向了后院休息的地方,推开了木门,正对着门有一张床。
他昨晚在徐家的屋顶上熬了半夜,终于等到他们睡着,张灵府去柴房捡了柴刀摸进卧室,悄无声息地捂着床上的两个人的嘴后在脖子上一人拉了一刀,然后将卧室边上的柴房给点了。
那会夜还很深,等他们发现徐家着火的时候,柴房的火已经吞没卧室了。
张灵府这才慢悠悠地走回来,走到这里天都亮了,一夜没睡了。
外面窗户的寒风呼呼地吹,张灵府盖着薄薄的被褥睡着了。
“阿爹!你别这样,你这样对得起张叔叔吗?”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拉着葛青的手,表情有点难看。
“走开!他杀人就得偿命,懂不懂!你不把他供出去,到时候查到他头上来,把咱一家全给拖累进去!”葛青把胳膊重重一甩将自己的女儿给推到了地上。
“他们这么远来投靠我们家,你怎么好意思让张叔叔家绝后?”
“那你就好意思让我们家绝后?”葛青蹲在地上钳住了她的手恶狠狠道:“他才几岁?就敢半夜跑出去杀人!留在我们家就是个定时炸弹!给我滚进去!”
说完葛青钳着她往屋里扔。
然后又嬉皮笑脸地走出去将外面几个穿戴着作战衣的军人给迎了进来:“几位军爷,他就在后院的屋子里休息。”
为首的一名军人冷冰冰地说:“又是你,我记得前两天刚从你家抓走了两个异能人,这个也是?”
“这个......”葛青不敢确定:“前两天抓走的是他爹妈,说不定他也是呢?徐家着火的事跟我们没一点关系,都是他一个人干的。”
那名军人右手举起来,伸出食指和中指动了动说道:“进去搜。”
几名军人鱼贯而入。
正在睡梦中的张灵府突然微微地睁开眼睛,刚才......好像听见了军靴的声音。
“啪嗒啪嗒啪嗒......”
普通人的鞋子都是手工的布鞋棉鞋,不可能是这个声音,张灵府立马掀开被子,打开床边的窗户就跳了出去,相去不到两米有堵院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