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慕铖看了看她,笑着走到桌边到了两杯水,说道:“走了这么久你应该累了,我们喝口水休息一下。”
木南荨端起水杯有些失落的说道:“可是这里连张床都没有,只有四张方凳。”
萧慕铖没有说话,搬起一张放凳子挨着一面墙放。他坐下来靠在墙上,然后张开手臂对木南荨说:“我靠着墙,你靠着我就可以啦!”
木南荨没有说话笑着搬起凳子坐在萧慕铖的身旁一头栽进怀里,双臂紧紧地环住他的腰。就这样,两个人微笑着相拥而眠。
另一面,妙颜将萧慕铖二人安置好后,便带着凝素来到了暮雀门的司雀台。
此时司雀台的正中坐着掌门蒙绕香卡,大多弟子也已经到齐。
妙颜紧走几步,带着凝素几人上前行礼。
“妙颜,你来迟了!”蒙绕香卡道。
“在路上碰倒个毛头小贼跟踪,徒儿料理了他。故而迟归,请门主责罚。”妙颜恭敬道
“可是我怎么听说,你此次上山带来了两个外人,其中还有一个男人!”蒙绕香卡说到这停顿了一下,然后一字一顿的说道:“身为本派大弟子,你可知罪?!”
听到蒙绕香卡的话之后,妙颜屈膝跪地道:“弟子知道本派门规,可是此人不同……弟子与其交手的过程中发现……”
还未等她说完,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从远处传来将她的话打断,她轻启朱唇道:“莫非,我们的掌门大弟子动了心不成?不然,还有什么理由对一个男人心慈手软?”
暮雀门众门徒闻声后纷纷侧身歇步双手合十在胸前,随后将又翻手掌向上举过头顶朝她行礼。
一名身穿契丹服饰的女子,高谈雅步地朝蒙绕香卡的方向走去。她身形上略显丰腴,柳叶眉、高颧骨、鹅蛋脸,微笑间红唇轻启脸颊两侧的酒窝若隐若现。此人便是暮雀门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神秘之人,名叫韩伏月。
门中弟子称她为“伏月里阿”。
蒙绕香卡忙说道:“你身体不好,怎么今天有空到司雀台理这些俗务?”
“这不是听说了新鲜事儿,过来凑个热闹嘛!香卡,我看你啊……”说着她已经走到了蒙绕香卡的身边,抬手指了指还在跪着的妙颜道:“先让她起来,妙颜是你一手调教的大弟子,做事情一定有她的道理,咱们先听她说一说,别总是急性子……”
说罢还没有等蒙绕香卡同意,便挥手示意妙颜起来。
妙颜犹豫着看了一眼蒙绕香卡,在得到了师父的默许后才慢慢起身。
“师父,瑶流几月前带领门徒在涿州城外截取的那笔银子,是欧阳山庄的镖银。当时并未留下活口,可是如今梧桐苑的人却找上了门。”
“梧桐苑?!”虽然隔着长纱帷帽看不清此时蒙绕香卡的表情,可是颤抖的声音已经说明了一切。她双手紧紧地攥着拳头,颤抖着一字一句地问道:“这就是你带他们上山的原因?可你如何确定是梧桐苑的人?”
“他们二人一男一女,那少年昂藏七尺,身手不凡,如若不是顾忌与他通行的女子,恐怕我们姐妹联手也制不住他。更重要的是,他腰间的折扇和玉佩。”妙颜一字不落的将山下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蒙绕香卡听后,半天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远处发呆。
司雀台建于半山腰的台地之上,型如亭。六根檐柱将司雀台的上架托起,足有一丈之高,上架的望板罗列着翠绿的琉璃板瓦和滴水瓦,其顶部的井字梁、老角梁和子角梁都栩栩如生的雕刻着飞龙;六檐有尖角而上翘,雷公柱和六角之上皆立着一只雀鸟的木雕;檐角之下是吊挂楣子,六面都是镂空的五毒花样;檐枋之上挂着匾额,漆黑的匾额刻着金灿灿三个大字“司雀台”。
司雀台对面山壁上空横架着一组碧水谭,潭水与从天而降的瀑布撞击后跌将下去犹如飞珠溅玉般一落千丈,滔滔不绝,荡气回肠。
司雀台薄雾环绕,高山苍郁,姹紫嫣红,飞瀑沥沥。想那九天仙境,也不外如是。
过了半晌,韩伏月见蒙绕香卡依旧没有出声,于是轻轻摆手示意暮雀门的弟子散去。随后她又拉住了妙颜说:“莫要走远,你师父还是有事情要问你的。”
妙颜点头小声道:“弟子明白……”
韩伏月看着她们逐渐散去不见踪影后,走到蒙绕香卡身边道:“这么多年以为你早就放下了,却不曾想和我一样痴。”
“伏月,我与你不同。他没有负我,所以我不会恨他。一晃将近二十年过去了……”
“那……这梧桐苑的人杀了还是放了?还有那镖银如何处置,妙颜还等着你的命令呢!”
“我想先去看看梧桐苑的那两个小辈,再做定夺!”
说罢,蒙绕香卡离开司雀台朝关押萧慕铖和木南荨的雀楼走去,韩伏月和妙颜紧随其后。
雀楼是典型的苗寨吊脚楼群,它依山而建,玲珑雅致,飞檐翘角,雕梁画栋。
吊脚楼群的最高处建着一座冲天楼,气势恢宏,丈高十五。九重十二层,曲径回旋。
正所谓:四川有座峨眉山,离天只有三尺三。树碧有座冲天楼,一只角伸到天里头。这是苗寨之中土家族人的一句谚语,在他们的心里,冲天楼比峨眉山还要高。
木南荨和萧炎便是被妙颜关押在了冲天楼。
冲天楼内饲养了上千只雀鸟,它们随意的在冲天楼内飞来飞去。除了协助门徒在这里练功之外,它们还负责看管被关在这里的不速之客。
蒙绕香卡一行三人走进冲天楼,暮雀门轻功卓绝,所以她们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关押萧慕铖和木南荨的房间外。妙颜刚要伸手将门推开,蒙绕香卡却拦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