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被冲刷到岸边，然后被人遗忘掉的鱼，渴望的除了能够完全包裹自己的水源，还能够继续在水里面畅游之外，那便是永远记起最美好的那一刻。

曾钦记得，他一直都记得有一道声音一直在他的耳边说话，但却一直都看不到也摸不着，所以奋强了……

“卞初……卞初……”

极为干涩的声音，像是卡着喉咙硬生生的挤出来的一样，哪怕细微的如同平日里他的喘气儿声，却还是让苏筱给听了个正着。

这是不是她的耳边出现了幻觉？不然她什么都没做怎么会听到她日思夜想的声音？

快速的起身，然后来到他的身边坐下，俯身把耳朵凑到了他的嘴边专门听着他的这细如微风的声音。

“卞初……卞初……”

犹如一个等待着各种奇迹发生的病人家属一样，在发现奇迹真的发生的那一刻，从而喜极而泣激动地不能自已，只能用自己的手来抓住他的手传递着属于她的温暖，用这样清晰可见的温度来告诉着他，她就在这里。

“卞初就在你旁边，你睁开眼睛，只要睁开眼睛就能看得到你的卞初。”

在她看来曾钦做皇帝，做成了他现在的这副模样，还真是和罹患的伤员一样不幸中的……各种不幸！

他这一次的睁眼以及上一次的睁眼，就连苏筱这个旁观者都能清楚地看到他的眼睛似乎是蒙上一层水雾一样，灰蒙蒙的看得到却永远也看不清。

这似乎也是求而不得的一种折磨了。

“卞初。”

“嗯，我是卞初。”

消瘦的脸庞哪怕有她不间断的喂血，还是那样不增不减，倒是那个国师的效果更清楚一些，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她反而觉得国师这个人并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