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在背后,又长又深,白芍根本捂不到自己的伤口,只能生生忍受着疼痛。她脸色发白,嘴唇几乎快被自己咬出血,却一动不动。这么深的伤口,流了一地的血,白芍还能坚持站在擂台上,实属不易。
如果说白芍的身影还能看见一道光,那顾昔楼的动作就是快的什么都看不见,偶尔出现一点残影,却始终琢磨不到。白芍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死死看着周围。她只能听见风声从耳边吹过,却根本抓不住顾昔楼。
顾昔楼就好像猛兽逗弄自己的猎物一般,一点一点用自己锋利的爪牙驱赶猎物,等到白芍遍体鳞伤,血液几乎沾满了整个擂台,顾昔楼的身影才出现在擂台的最角落上。
白芍已经是强弩之末,只能用尽全身力气依靠着长剑,堪堪稳住不摔倒。顾昔楼站在角落里,好整以暇地看着白芍,还心情颇好地吹了个口哨,眼角眉梢满是即将胜利的喜悦。
虽然她开心,台下的人却怒了。
输就输,你把别人弄成这幅遍体鳞伤的样子,到底是要干什么!
白芍可还是个少女,这么多伤口势必会留下疤痕,且不管这伤口有多疼,以后她长大了,每一天都能看见自己身上密密麻麻的可怖伤疤,对一个爱漂亮的女孩子来说,这得有多痛苦啊。
顾昔楼未免太恶毒了,比起之前的白苏灿有过之而无不及,真是最毒妇人心!
台下已经隐约响起了唾骂声,顾昔楼毫不在意,站在角落里欣赏着白芍苦苦挣扎的这一幕。白芍身上的鲜血一滴滴流在地上,她的面上已经毫无血色,却依旧在坚持。
这一副样子,若是顾昔楼不知道内情,顾昔楼怕是也会为这样的坚持所感动。
虽然内心不屑,但表面工作还是要做好。顾昔楼摇摇头,一幅看起来真的很惋惜的样子。如果说她不是伤害白芍的罪魁祸首的话,这一切就完美了。
过了没多久,白芍还强撑着没有倒地。顾昔楼大概是等的不耐烦了,一步一步走近,清脆的脚步声在其他人听来就像是魔鬼催命的符咒。
顾昔楼故意走的很慢,加长白芍痛苦的过程。她一反常态,终于磨蹭到白芍身边,嘴唇贴近白芍的耳朵“白小姐,我们,后会有期。”
没有人能听见顾昔楼对她说了些什么,但所有人都看见了,在顾昔楼说完之后,白芍终于支撑不住倒地,原本有些止住鲜血的伤口在倒地的瞬间崩裂开来,鲜血流淌如小河一般,根本不受控制。
顾昔楼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白芍满脸泪水,我见犹怜。顾昔楼面无表情地看着脚下的坚强的白芍,心里很是不屑,她低下身子,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还真是好演技啊,白,小,姐。”
白芍没有说话。
一分钟很快到了,撒项吹响了哨子,比赛结束。
明明所有人都胜券在握的一场比赛,到最后居然这么血腥。
压了白芍赢的人笑不出来,压了顾昔楼赢的人也笑不出来,除了齐疏一和姜清让,场上所有人的表情都是同样的压抑。
这如同凌迟一般的手法,实在是太残忍了。
顾昔楼不紧不慢地从擂台上走下来,台下的人还呆愣着,没有一个人讲话。
齐疏一站起身,拉着姜清让去赌桌那边收回自己的赌资。那老板还没从顾昔楼残暴的手法里回过神来,自己的桌前就站了两个人。
等他看清楚自己面前站着的倒地是谁的时候,顿时浑身冒出冷汗,手指发抖,几乎拿不住手里的东西,眼睛都不敢直视齐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