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昔楼愣在那里，没有动，也说不出话。连日来的忙碌让她忽略了几分楚芜衍消失带来的失落感，但如今再次见面，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连带着分开的时候被埋藏在心底里的酸涩，一起在心尖上翻涌。

楚芜衍笑着看她傻乎乎地愣在那里，就在月光的照耀下，她比春天美好。

他笑了笑“怎么，想谋杀亲夫啊？”顾昔楼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匕首还夹在两个人中间，急忙丢下它，匕首掉在桌上，发出一点清脆的响声。

这一把陪伴了顾昔楼这么久的匕首，就很无情地被主人扔掉了，看都没有再看一眼。

这么近的距离，讲实话，不害羞是不可能的。顾昔楼打了个哈哈，道“我刚刚还以为，里面是谁。”

“吓着你了？”楚芜衍一脸认真，顾昔楼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只是......”她顿了一下，

“只是，没想到你会来。”

几天不见，顾昔楼好像又瘦了一点。

等自己手上的事情忙完了，他一定要日日夜夜都陪在顾昔楼身边。直到死亡，再也没有人能把他们分开。

他只是昨天梦到顾昔楼了，今天实在想念的紧，这才连夜赶过来看她一眼，最近有没有乖乖吃饭，好好睡觉，有没有长肉。

他只是想她了。

想她就奔赴千里赶过来看她，不需要别的理由。

楚芜衍手上的事情忙不过来，这一次短暂的相聚之后，他没陪顾昔楼多久。两个人才堪堪过了一个多时辰，楚芜衍就不得不离开房间，又消失在了月色里。

远处的凤凰扇动翅膀，照亮了一小片天空。直到凤凰逐渐在远方变成一个红色的小点，顾昔楼才依依不舍地挪开视线。

他走后，顾昔楼收回目光，呆呆地看着近处还在摇曳的烛火。回想起刚刚见他的场景，连夜赶路让他脸上多了几分疲惫，眼睛里还全是血丝。她看见了，全都看见了。

顾昔楼揉了揉自己的胸口，隔着血肉，听到了里面有力的心跳。

楚芜衍就住在里面，一刻都没有离开过。

这一夜的顾昔楼睡得很安稳，很沉。第二天一大早就醒了，还很有精神。常年的起床气也不见踪影，顾昔楼摸摸自己的桌子，换衣服下楼。

齐疏一已经坐在下面吃早饭了，看她一脸精神的样子，问道“这可和你平时不一样啊，怎么，昨天做什么美梦了，说来听听啊。”

顾昔楼笑了笑，神秘地眨了眨眼，没有说话。

楚芜衍抵得上世界最美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