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素心头一滞，脑仁抽着疼，一看到顾昔楼的脸，她就几乎可以确定这就是烟淮的孩子，如今她出现在这里，就说明，烟淮死了。

压抑了这么多年的思念喷涌而出，她眼眶一红，用最后的理智声音问道：“你母亲，是不是叫烟淮。”

这是一句肯定句。

顾昔楼震惊地愣在原地，良久才说出一个字：“是。”

孔家姐妹听到烟淮这个名字当即怔住，两个人对视良久，不知道说什么。

怪不得孔云会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孩子有如此的亲切感，原来是烟淮的女儿，烟淮。

这些年来，孔素一直没有放弃寻找自己亲生女儿的下落，将近二十年啊，烟淮消失了这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如今她的女儿回来，却说，烟淮死了。

顾昔楼看着三个人的反应，也猜到了什么，眼泪刷的一下从眼眶里涌出来：“您是我的外祖母吗？”

孔素微微点头，握住顾昔楼的手微微颤抖：“淮儿她......”她不敢说了。

齐疏一站在一边，脸色也不好。

顾昔楼明明什么都料到了，现在还装作很吃惊的样子，唉，这个计划什么都好，就是苦了孔素啊。孔素迟早要知道的，由顾昔楼来说，可能还好一点吧。

孔云和孔雨是孔家，也就是孔素母家的一对姐妹，她们的母亲是孔素的亲妹妹，生身母亲死的早，孔素又丢了女儿，自然对自己妹妹的两个女儿格外关照。

孔云在孔素的支持下在烟城里开了家店，孔雨一般就是跟在孔素身边照顾她的饮食起居什么的。今天顾昔楼来孔云的店里，原本只是想碰个运气，若是孔素不在，她就和孔云打好关系，迟早能见到孔素的。

没想到幸运女神今天这么眷顾她，这才刚来不久，孔素就在门口出现了。

可真是天助我也啊。

这边孔素还拉着顾昔楼的手泣不成声，顾昔楼眼睛已经红肿了，孔云孔雨连忙拉着二人去一边坐下。

老太太很久才缓过来恢复理智，齐疏一跟在顾昔楼旁边，脸色很是担忧。孔素抹了抹眼泪，突然看向齐疏一：“你应该不是淮儿的孩子吧。”

齐疏一心头一惊，老太太眼神还真毒，连忙应承道：“对，我也是个孤儿，昔楼她母亲去世之后，就一直是我们俩相依为命。”

相依为命这两个字，真是生动形象地点出顾昔楼这十几年过的是多么糟糕，孔素的心脏又被扎了一刀，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又要落下泪来。

这齐疏一也是够了，就知道在别人伤口上插刀，顾昔楼暗暗瞪了齐疏一一眼，责备他不该乱说胡话，孔云看在眼里，心下对顾昔楼的好感又多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