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使他们有婚约，他的注意力也并不在她身上。

但是那一天，也许是刚刚接手顾氏的压力让他倍感疲惫，也许是老员工的跳槽让他愤懑不已……

总之，他记得那天他的心情很糟，而墨婉，却偏偏撞在了他的枪口上。

他狠狠将手中的文件摔在地上，对她说了一个字：“滚！”

他记得，原本满眼星辰的女孩，那眼神里的光迅速暗淡下来。她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般，眼角微微发红，整个人抖得像个筛子。

但是她没有对他发脾气，甚至，她一句话也没说，而是默默地，将地上的文件一张张捡起来，然后，轻轻放在了他的桌子上。

“那个……”墨婉将文件最上面的一张ppt打印稿，上面写着歌曲比赛的计划标题的，她认真地将这页文件放到他面前，轻声道：“我知道你最近压力很大，公司也遇到了一些麻烦。”

“不过，我感觉这个方案还不错，现在娱乐圈走向，已经变成了全民偶像时代，我觉得，全国海选，打造歌曲天王天后这个项目，一定会大爆的。”

“而且，我刚刚看到文件里有一首曲子，虽然我不太懂，但是我觉得很不错，说不定能让公司的几个练习生火起来呢！”

顾昀笙抬眸，看了墨婉一眼：“你懂？”

墨婉飞速低下头，原本白皙的小脸上，飘起一抹绯红：“我……我不是很懂。但是……我觉得可以试试。”

她说话有些结结巴巴，她在他面前，似乎总是这样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但是她刚刚对于娱乐圈的见解，却是那么别具一格，让人从她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中，就能窥探出这是一个有着玲珑心思的女孩。

顾昀笙第一次，认认真真地望向女孩的脸。

才忽然发现，她的五官很是精致，小巧的下颚，深邃的眼窝，长长的睫毛，花瓣般红润的唇色……

她分明是一副明艳至极的长相，却似乎偏爱清淡的打扮，身上自然透出一股沉稳内敛的温柔气质来。

和墨思雨，似乎有着很大的不同。

女孩被他这样看着，头低得更低了，脸颊红得像是刚刚熟透的苹果。

顾昀笙觉得原本压抑的心情，莫名轻松起来，他伸手，去拉女孩的手：“怎么了，马上就要嫁给我了，怎么还是这么害羞？”

女孩低着头，抿着唇不说话。

顾昀笙将人拉近了，柔声道：“你刚刚说，外面下雪了是吗？”

“嗯。”女孩应了一声，点点头，又忍不住补充道：“雪很漂亮，你……想不想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