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庄先生是否有其他方式,可以和我交换这件嫁衣的。如果您觉得这件嫁衣必须要一个牡丹盘扣的话,我让人去打造一个,不知道可不可以?”
“哼,你以为这是一般的牡丹盘扣吗?”老妇人不屑地看向他:“真是笑话。一个不敢为爱人冒险的男人,我有什么理由,将这么珍贵的嫁衣给你?”
“你们男人,一个个嘴上说着爱,却连一点点都不肯付出!”
“不是的,庄先生!”墨婉忽然走上前,朝着老妇人鞠了一躬:“他已经为我做得足够多了。”
“我不让他下水,是因为他的腹部有一道伤口,这是两个礼拜之前,我父亲得了严重的心脏病,他为了我父亲的心源,用自己的肝和那位死者家属交换得来的。”
“他并非不肯为我冒险,也并非只是嘴上说说。”
“但是庄先生,虽然婚礼,一生可能只有一次,但如果只是为了一件嫁衣,就让带伤的丈夫为我跳入冰冷的泥潭里,找所谓的盘扣。那我觉得,这并不是爱,而是作!”
“爱是相互扶持,相互包容。至于其他的,再华丽的衣服,再名贵的首饰……都不过是在这个基础上的锦上添花。”
“但是,为了这些,我绝不会让我心爱的人为之冒险,相反,他也不会让我为他冒险。因为在我们彼此眼中,只有彼此才是最重要的!”
墨婉说完,一双澄清的眼眸,就这样直直地望向老妇人。
老妇人的表情,先是愣了一瞬,随即唇角又一次绽放出一抹笑意:“哈哈哈,你这丫头。看不出来,你这么维护你的心上人。”
“这么说,在你心里,他是最重要的?”老妇人问道。
“是。”墨婉坚定地开口。
“那么你呢?在你心里,这位姑娘也是最重要的吗?”老妇人忽然望向顾昀笙。
“那是自然。”顾昀笙坚定地点头。
“既然如此,我也不强人所难。你们走吧。”老妇人挥了挥手。
“那件婚服……”顾昀笙还想开口,提出条件。
墨婉却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别说了,昀笙,既然庄先生那么珍爱那件婚服,这件婚服对于她来说,一定是意义非凡的。”
“它应该属于,更加爱这件婚服的人。而我们,最爱的是彼此。”
顾昀笙望着墨婉,她的眼眸里没有一丝不舍和眷恋,仿佛真的和她说的一样,爱一个人,首先要做到的,是互相的扶持和包容,而非这些表面的华美与点缀。
顾昀笙紧了紧握着墨婉的手,将她的手小心地拢在怀里:“好,媳妇说什么就是什么。”
“嗯。”墨婉低头,声音也压得很低:“更何况,你已经给了我最好的了。”
他们牵着手,正想离开。
忽然,老妇人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叫住了他们:“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