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字迹当真和自己的一模一样!
徐家所创的凌鹤体十分难学,若不是她和徐丹鸿是知己,也不能短时间的领会其要,学得七分在手,还融合了自己的特色!
谁知这独一无二的字迹,竟有一日反补了自己一刀!
她没时间去思考是谁模仿的自己笔迹,只是道:“江淮从未写过如此无父无母不忠不孝的东西!还望皇上明察!”
“明察!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有什么可辩!”旭王沉浸在报复的痛快之中,喝道,“亏得父皇封你为女官!待你如所出!你就这么背叛他吗!”
江淮摇头,厉声反驳道:“正是因为皇上厚爱!江淮才不会做出那等不仁不义的事情!”
旭王冷笑:“不仁不义?我看你们这些人就是借着为长信王报仇的幌子!想要自己谋权!不是吗!”
皇帝扶额,眼角满是血丝,声音微顿:“江淮,你告诉朕,杀了朕,诛了国贼,你们继而要做什么?”
旭王接过话茬:“父皇,儿臣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江淮心头冷得不行,她狠命的攥着手,任凭掌心的伤口复发开裂,流出钻心疼的血来!
难不成……他知道了世子的事?
旭王瞟了一眼发虚的江淮,不屑道:“自然是要……拥高阳王为帝了!”
江淮一愣,紧悬着的心忽的松了下来,还好还好……
皇帝蓦地一笑,笑容扭曲诡异。
当年高阳王宁纪和长信王宁朔关系最亲近,佛门之事一出,他为了避免杀身之祸,便逃离了长安,躲去了疆外,甚至藏在了边蛮,是皇帝下了死令,抓了七年才抓回来。
太后不愿见到先帝子嗣尽断,恳求皇帝留其一命,皇帝虽然依从,却要他喝下一杯特制的药酒,废去全身武功,终生卧病床榻,方可断了杀念。
高阳王不得不从,至此,身如破絮,苟活了十二年。
“一个将死之人。”皇帝抹了把脸,“你们还想让他坐江山吗!”
江淮咬着唇角,视线瞥到檄文上的一个签名,顿时醍醐而醒!
她方才只注意了自己的签名,竟没发觉,其中的重大纰漏!
既是‘造证’诬陷,就一定会有突破之处!
她缓缓的直起身子,纤细的腰肢仿佛灌注了无数能量,抬头,对上皇帝狐疑的目光,聚声道:“皇上!江淮冤枉!我有证据证明此封檄文……是假的!”
皇帝闻言一愣,视线逐渐锋利起来。
江淮举起檄文,指着上面的一个名字说道:“皇上!您不记得这个范盘了吗!”
皇帝双眼一紧,浑身的怒意像是戏法般退去,脑仁爆炸似的疼了起来!
旭王独立一旁,只觉得江淮头顶的狂风骤雨……逐渐向自己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