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有些急:“大人,那我呢?”
江淮看她的样子,淡淡一笑:“你就在这里好好待着,来人武功甚高,不好对付,人多了反而麻烦。”
北堂从来都不反驳江淮的选择,只好别扭的点了下头。
江淮一指房门:“我去前院了,你和百里帮我把那些看完的书简收拾一下。”说着,回头,却发现身后那人早就溜之大吉了。
她笑了笑,一拍北堂肩膀:“那就你自己收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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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慕容秋端坐上位,左手边是温令漪和江淮,右手边是慕容清和慕容华,再往下是慕容琦,一家子算是齐整。
只是慕容琦瞧着温令漪对江淮热情的样子,心生不快,回头对慕容华道:“二表哥,大表哥怎么没回来?”
“户部出了点儿事,他脱不开身。”慕容华接过丫头盛好的鸡汤,道。
“出了什么事?”慕容秋抬头问道。
慕容华喝了口汤,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账上出了点差错吧。”
江淮眼中一亮,每年入秋的时候,户部都要整理各类账数然后上报给皇帝,而最先结束税收的自然是鱼摊的摊税,该不会是因为钱景春私自倒卖活鱼,私图暴利的事情被人发现了吧。
“账上出错不是小事,得叫老大精明着点儿。”慕容秋吃了口芹菜,话里有话,“别平白无故的被人栽一道儿。”
江淮闻言一顿,看来钱景春私下做的事,慕容秋是知道的,只因为姓钱的是旭王的人,而皇帝又对旭王青睐有加,所以才选择隐瞒不举。
只是,他方才话里的意思,明显是说户部帮钱景春堵漏洞的事与大表哥慕容榭无关,这样一来,人选的范围又缩小了许多。
慕容秋见江淮想的出神,开口道:“君幸,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江淮抬头,笑着答道:“舅舅不必担心,已经好很多了。”
“既如此,那就好好养着吧。”慕容秋说着,声音不知为何提了一提,像是故意说给谁听,“前些日子,你伤的可不轻啊。”
江淮闻言,点了下头,低头无声的喝着汤,精明的眼珠却骨碌直转。
“君幸。”温令漪伏在她耳边轻声笑道,“前两天我去善缘寺求了一方补药,待会儿吃完饭,你帮我捣点儿东西。”
江淮刚要答应,就听到慕容秋沉声道:“捣什么捣,君幸伤的就是肩膀,你还叫她捣药,这不老二老三都在吗,叫他们做就是了。”
温令漪‘啧’了一声,也不反驳,只是又低头说了一句:“看你舅舅那严肃的样子,就不喜欢他回来吃饭,弄得全家人都得紧守规矩。”
江淮面上笑着,心里却有些空悬。
吃完晚膳,一家人又坐着唠了些家常,慕容秋说自己头疼,就叫所有人先散了。江淮又听温令漪嘟囔了几句,才回了听雪堂,百里正站在院里等着她。
“几时了?”江淮问道。
百里面无表情:“酉时三刻,马已经备好了。”
“那就走吧。”江淮点了下头,对刚从屋里出来的北堂交代道,“要是舅母找我,就说我明日一早要上职,先睡下了。”
“大人。”北堂走过来,将一柄蛇皮短匕递给她,“带上这个,既然来者不善,咱们也得防着点儿。”
江淮满意的看着她:“你倒是心细起来了。”说着,和百里顺着院墙翻了出去,骑上一早就准备好的两匹马,向城西门飞驰而去。
路上,两人一言不发,直出了城门,才听江淮吩咐了一句:“你在暗处埋伏着,我先去会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