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嫔妃按照等级依次落座,对面是一行皇子公主。
太后称身子不适,遣书桐姑姑送了两壶上好的杜康酒来,聊表心意,叫殿中诸位不必拘谨,随意即可。
江淮和郭凛为今天的皇宴忙的招头不顾尾,好容易抽空歇会儿,在后殿喝杯水解解渴。
“灵儿一直吵着说中秋一定要去放天灯许愿,你就先回太师府吧,剩下的我和徐丹青来就行了。”江淮喝了杯水,小声道。
“不必。”郭凛说着,语气却十分别扭,“有黎泾阳呢。”
江淮见他这样半拈酸吃醋的样子,有些说风凉话的意思:“人家可是灵儿正儿八经的未婚夫,你在这里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嫉妒个什么劲儿啊。”
郭凛凌眉一皱,低声道:“我嫉妒什么?”
江淮挑眉:“你心里清楚,我告诉你,当初是你拒绝了人家,可别到节骨眼儿反悔。”
明明被说中了心事,郭凛还是咬牙发倔,侧过脸道:“我知道。”
江淮这也算是最后一次试探,她虽然顾忌着旧臣,却也不想这两人到底陌路,可既然郭凛的态度都绝到这份上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她再次喝了杯水,叫宫女给那些时令的花都撒些水,和郭凛又说了几句,进殿张罗去了。
殿内气氛和洽,众人欢声笑语不断,倒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江淮只是吩咐了天葵几句,又悄悄对江昭良说道:“长姐身子还吃得消吗?要是累了,就先回灼华宫吧,我知道你不喜欢凑热闹。”
一旁的皇帝也轻声附和,道:“昭良,这皇宴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你若是不舒服,就先回去歇息吧。”
皇后见状,淡然的抿了下酒杯。
江昭良笑着摇头,一脸温婉:“臣妾自有孕后一直懒散着,这好容易热闹一番,多待一会儿无妨。”
皇帝见她开心,也不再多说。
倒是一旁的邓淑妃眼冒怒火,给对面的旭王甩了一个眼神。
旭王见正好江淮在,便扬声笑道:“父皇,这寡酒难饮,不如玩点儿什么助助兴!”
皇帝瞥眼,道:“你想做什么?”
旭王不怀好意的看了一眼江淮,遂又将视线投走,笑道:“儿臣兄弟几个私下喝酒的时候,总爱行些酒令玩儿,只是今日人多,咱们把这个规矩改改。”
皇帝见殿中诸位都颇有兴致的样子,干脆道:“那你说,怎么玩儿?”
旭王笑道:“叫人在殿当中置一张桌子,儿臣自荐做这个令官,也不用别的,就单转这根象牙筷子,以尖头为准,指到谁,就是谁。”
“指到谁?谁就作对句吗?”一旁的长泽嬉笑道。
“那多无趣,殿中诸位各个皆是好才学,总得玩点带难度的。”旭王说着,指了一下面前的两个杯子,又从一旁长泽的桌上拿了一个,分别放好。
“这三个杯子,我往里放一粒花生,扣好后,猜在哪个杯里。”他笑道,“猜对了,作一副对句,猜错了,罚酒三杯,怎么样?”
皇帝满意点头:“好,就按你说的来,君幸,吩咐人置一张圆桌在殿中。”
“是。”江淮置办完,转身要走。
“哎,御典大人。”旭王笑着,故意道,“你可是咱们大汤的掌外女官之首,父皇钦点的王佐之才,这游戏没你可就不好玩了,正好我做令官儿,你,就坐我这吧。”
他这话音刚落,左手旁,精桌前,某只华贵的狐狸,笑的正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