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留心居,就只有北堂一个丫头伺候。
掠过一片漆沉的小厅,轻推开卧房的木门,宁容左将江淮都快化成水的柔软身子小心翼翼的放在榻上,借着窗外打进来的月光依稀辨认出木桌的方向,将上面半截的火柱点了,又将榻边的白色蜡烛点了,至此,整个卧房才隐约显出些真身来。
江淮的卧房就像她的人一样,干净利落,除去该有的大摆件儿,什么杂七杂八的装饰都没有,唯一夺目的,就只有那个三人环臂都拢不住的大书架子,还有那一排比胳膊还长的笔架,上面挂着的毛笔,比手指头和脚趾头加起来还多。
宁容左温柔一笑,帮她把披风从身下抽出来,解开冬衣的扣子,一个……两个……
因着酒气逼心,江淮的整个身子都热腾腾的,这回朦胧中感到有什么冰冰凉的东西置在旁边,她一把攥住,还极其用力。
宁容左痛的‘嘶’了一声,心道这丫头平常里掐自己原来都没拿出真本事啊,随意一握就这么疼,要是真的发力去攥,还不直接把自己的手腕给捏碎了啊。
正在他想着的时候,江淮攥着她的手开始往自己热热的脸上贴,宁容左先是一愣,随即无奈一笑,另一只手也附了过去,促狭的揉啊揉,像揉面一样。
江淮就这样被某只狐狸祸祸了一小会儿,突然,那双眼睛竟然又毫无征兆的睁开了,宁容左心跳一停,却见她的眸子上浮了一层淡淡的白雾,久聚不散,看来酒还没醒呢。
“你……你怎么在这儿”果然,说出来的话都咬音不清。
宁容左也没回答,知道说了她也听不懂,再想帮她把那厚重的冬衣脱了,却见她自己一个大动作,别说冬衣了,连着里面的薄衫都扯开了。
“热死了……”江淮一边嘟囔着,一边把那件大冬衣扔给榻前呆愣住的宁容左,呢喃道,“好热啊……”
然后,不顾屋中那只不停在咽口水的狐狸,扯开薄衫的扣子又是一脱,她今日偷闲,未穿寝衣,下身虽然还穿着白色的好料薄裤子,但上身除了那件样式百年不变的天青色肚兜,别无他物。
哦,还有。
还有那片绕了整个右腰的梅枝刺青,月光透过薄云映射而下,硬生生的照出一种迷离梦幻的意思在卧房内,江淮,则是这片清白迷雾中……上身穿的极少的,十分开放自我的神明。
宁容左硬逼着自己把视线从那肚兜后半遮半现的腻白香玉上挪走,认命似的弯腰捡起那件薄衫,再一抬头,她竟要开始脱那条白色的寝裤。
宁容左哭笑不得,忙按住她的手,哄道:“就这么……就这么睡……别……别脱了。”
好好一句话,碎的厉害。
江淮身子软的撑不住,像是股水一样倒在了他的手臂上,那腻白软玉紧紧地贴在自己冰凉的肌肤上,宁容左无奈的苦笑着,叹道:“真是让人把魂都给弄丢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