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眼珠结冰,笑而不暖:“哪里,徐御业误会我的意思了,常闻徐御业是这长安第一才女,想必推理能力也是一流,再加上这凌鹤体是你们徐家独创的,说不定,你能帮我揪出这个陷害我的真凶呢。”
徐丹青转身,将那摞奏折放回书案之上,明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却还是不紧不慢的顺着江淮的话走,便道:“大人抬举丹青了,若是放在前几年,这调查的范围还小些,毕竟这凌鹤体如大人所说,观简实难,可近几年,凌鹤体盛行于长安,甚有学堂规定书写必须用凌鹤体,所以丹青实在是爱莫能助,还请大人另请高明吧。”
江淮见她如此,心底泛冷,本就是想要警告警告她,现下看来目的也达到了,不必全全挑明闹得各不愉快,毕竟徐家还未择主,而她长姐徐丹鸿又是自己的知己。
只是有一点,她还不清楚。
江淮淡淡道:“罢了,皇上不想此事宣扬出去坏了多年费心修复的名声,我也不想张扬,这个亏吃就吃了,左右现在清白已证,我旧臣在朝侍上,忠心耿耿,绝无他想,所以今日也只当是个闲话说给御业听,可记得千万别传出去。”
徐丹青见她放过了自己,略微敛眸,轻笑一声:“这是自然。”
江淮笑了笑,又道:“只是徐御业,我近来有事烦心,正好在你这儿,就想问问你是怎么想的?”
徐丹青道:“大人只说无妨。”
江淮想了想,意有所指道:“想必御业也听说了,近来关于我和明王的流言传得厉害,说我在为他夺嫡,我不回应,只是因为我没做那事,所以问心无愧,但眼下储位之争进行的如火如荼,御业聪慧,不知御业觉得哪位皇子更有希望啊?”
徐丹青眼珠微动,知道江淮这是在怀疑她是否站在旭王那边,遂道:“谁坐储位有什么要紧,重要的是海内生平,天下安宁。”
江淮见她答得如此巧妙,又更加显露目的问了一遍:“既如此,御业觉得,旭王如何?他能否坐得帝位?”
徐丹青终于冷了脸,笑意全无:“旭王聪慧不足,愚莽有余,若是坐得帝位,有贤臣在旁相辅,倒也未尝不可,可若是受了小人挑唆,天下必然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比起旭王,诸位皇子之中倒是只有明王和成王两位殿下,更合适号令江山。”
“怎么说?”江淮的面容逐渐严肃起来。
“明王聪明,但太过心狠手辣,成王心慈,又不免优柔寡断。”徐丹青认真道,“若是盛世,成王当仁不让,可若是乱世,则明王更为合适。”
江淮轻轻一笑:“天下时局在御业看来,是当盛还是当乱?”
徐丹青斜睨着她:“那就要看咱们这些为臣者,是真的忠心不二,还是各都暗怀鬼胎了。”说着,她在江淮诡异的笑容中转过身去,道,“当时丹青授人以柄,所做之事皆是被人所胁迫,不得已而为之,但请大人见谅。”
江淮闻言,眼中一闪精光,没想到她最后会将这件事解释开,更没想到她就这样认下了,遂道:“无妨,这次全看在你长姐的份上,若有下次,一并发作。”
徐丹青笑的平静:“大人慢走。”
江淮的笑的精诡:“御业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