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塘街,晋国侯府门前。
北堂备好马车,瞧着江淮从门口走出来,淡淡道:“大人直接去上职吗?”
江淮整理着腰间的玉牌锦带,将那柄两仪扇挂上去,轻应了一声:“当然是去上职了,要不然还能干什么……”
话说一半,她抬头,瞧见马车旁还站着一人。
临风玉致,潇洒如宜,一袭净白薄衫贯似明月,实在惹眼。
“慕容清?”她不解道,“你怎么在这儿?”
那人没说话,面色淡漠,挑了挑下巴。
江淮抬头瞧了瞧天,时间还早,遂对北堂道:“先去街口等我。”
北堂甚识时务的没有多言,只是赶着马车先他们一步走了。
待其走远,那两人才闲散的跟着,步态有条不紊。
“昨天的事。”慕容清走了一会儿,平静开口,“我代我二哥,给公主道一声抱歉,他色胆包身,总是这么不知轻重。”
江淮低头打量着自己的纤细十指,淡笑一声:“这是慕容华自己找死,关你什么事。”说着,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怎么总喜欢往自己身上揽责任。”
慕容清也笑了笑:“不管怎么说,他是我二哥,我也是慕容家的人。”说着,瞥了一眼她的手指,“那个海珠戒指不喜欢?”
江淮摇了下头,淡淡道:“我可是掌外女官,抛头露面的,总不能一直珠翠满头,浑身玉饰的,像什么样子。”
慕容清眸光微深:“那从前那枚鸽血扳指,你怎就戴的了?”
江淮回答的十分无所谓,晃了晃手指:“这不是也不戴了吗。”说着撇嘴,“你怎么那么小气,那枚海珠戒指我哪日想戴就戴了。”
慕容清没多说话,忽听对面有人笑着喊道:“清子!”
两人抬头,是个身形颀长,眉目俊朗的男子。
他一边招手,一边对慕容清喊道:“清子!我回来了!”
江淮自然不认识,便往后退了一步。
慕容清笑了笑:“扬州可还好?”说着,极快的解释了一句,“这是我好哥们儿,朱衍。”
江淮点头,那个叫朱衍的腿脚到快,三两步的就到了近前。
他一把抄住慕容清的肩膀,嬉笑道:“你小子,我都回来好几天了,去御史府找你,家丁说你不在,到在这里闲逛。”
说完,又小声促狭道:“我跟你说,昨天晚上我去承欢楼,听怀儿说你可许久没去照顾她的生意了,怎的?禁荤了?”
慕容清浑身一紧,下意识的回头瞟了一眼江淮。
朱衍是半年前随着家里人搬来长安的,搬来的第二天就跑去洮州玩了,近两天才回来,所以不认识江淮。
这一看,他惊呼道:“怀儿!你怎么在这儿!”说着,转头看了一眼慕容清,“该不会是他把你给赎出来了吧!”
江淮皱眉,却见慕容清尴尬的咳了一声,低沉道:“你再细看看。”
朱衍闻声,又回头仔细端详了一下江淮,几秒后,恍然松了口气,连忙道:“赔罪赔罪,姑娘和那个怀儿长得实在是太像了,尤其是这眉眼,不过她没姑娘这么精致,这么……有锋利。”
江淮斜睨着有些僵硬的慕容清,颇有意味的说道:“怀儿是谁啊?”
朱衍畅然一笑,用力拍了下慕容清的肩膀,解释道:“怀儿是这小子去承欢楼必点的姑娘,和姑娘你长得特别……”
说到一半,这傻狍子终于反应过来,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他往后了退一步,看着慕容清那黑沉的面容,问道:“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