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歇咬咬牙:“我不管,他们这样平白诬陷好人,我就是看不惯。”
崔玥闻言,摇头苦笑:“你还真是和大将军那个死脑筋一模一样,不愧是亲兄弟。”说着,干脆利落的浇了他一盆冷水,“话说回来,十数位世家公卿联手弄他,你以为光你帮他顶个罪,那个韩渊就能跑得了?”
江歇心头一紧,马上把脸转过来问道:“我二姐他们把韩渊怎么了?”
崔玥松开按着他手腕的手,轻声道:“昨日折腾个够呛,现下是卧床起不来了,你就偷着庆幸吧,好在他身子弱,这样下来赶不上后几日的考试,点数不够,到底也没办法入殿考,算是歪打正着。”说完,眼底一深,“你若是真的坏了这次的事,估计你二姐得打死你。”
江歇听完之后,陷入了沉思:“我知道我这次扰了他们的事。”说着抬头,“但是……我就是不忍心看着韩渊无辜蒙冤,二姐他们随便一句话就能定人生死,殊不知这些寒门学子倾家荡产,十年苦读,为的就是此一朝拼搏,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陷害……更何况那人是我二姐,我心里难安啊。”
说完,倦怠的垂下了头:“虽然他到底是没办法继续考试,但好在不是因为作弊被逐,将来还有机会。”
崔玥咂了砸嘴,直接道:“机会?什么机会?你二姐他们能整他一次,难道就不能整第二次?韩渊一个寒门出身的贫苦学生,让他消失在这天地间不过是动动嘴的事情,便是他最后的点数足够进入殿考,那些人也有办法治他。”
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怅然道:“你帮不了他。”
江歇听着,一股火窜了上来,逼得他不得不站起身来替韩渊辩白:“他们实在卑鄙!”说着,愤恨拂袖,“他们为了一己私欲,就这样拿人命当做玩笑吗?!”
崔玥瞧着他嫉恶如仇的样子,叹道:“你这点和你二姐,还真是差得远。”
江歇清俊的面容布满了正直的隐怒,犹如江璟那日见着江淮用巨石碾死那些无故的人时的表情一模一样,他们内心光明,行事磊落,见不惯这些狡诈恶行。
有事,咱们明面上说,休要在裤兜子里面给我使手段。
他便道:“我佩服我二姐,那是因为她聪颖过人,武功超群,小小年纪便是国之重臣,能为大汤尽忠奉效。”说着,话锋一转,“如此,我自是向她看齐,比佩服大哥更甚!但那份阴险狡诈,机关算尽,我学不来,也不屑与之同流合污!”
崔玥听完这一席话,暗叹着摇头。
江歇还不知道扶统大任的事,以为江淮就是本分做官,更以为世子就是自己的亲二哥,比起知而隐忍的江璟,怕是他这种在不知事情原委的情况下,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刚直性子,更能给江淮惹祸。
她挥手叫他坐下,轻声道:“不管你二姐是以何种手段行走朝堂,你要知道,没有她,江家和旧臣不会有今天,你便是不赞同,也不许多说一句是非。”
江歇嘴唇微动:“这我知道。”
崔玥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不许有下次,回去之后她若是不说,你也就别提,免得又惹她生气。”
江歇点头:“知道了。”说完,恍然道,“那我今年是不是会被国子监除名?”
崔玥道:“这还得看你二姐怎么安排。”
江歇眼珠微动,轻轻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