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疼的泪意盈盈,却不能摇头示意对面那人别打了!
但江淮这点和陆颜冬一样,要强。
什么事情没做成,就一定要继续,直到做成为止。
于是乎,把左衣摆下面的扣子扯下来,又是一下。
这回,打在了钱景春的下巴上。
但声音好像大了一些,站在钱景春左后方的孟满耳朵尖,疑惑的抬起头来,就这样看着江淮将浑身上下的扣子都扯下来打在了钱景春的脸上,没了扣子向宁容左借了两个,再然后将面前的纸张撕成一条条的搓成小球,像冰雹一样噼里啪啦的飞过来,却还是没成功。
徐丹青咬着嘴唇,无声的笑着,肩膀直抖。
再抬头,瞧着对面的江淮一脸严肃,然后缓缓的将手,伸向桌角那个白瓷做的,拇指大小的冰凉笔架。
她一下子收回笑意,摇了摇头。
这一个笔架飞过来,别说是解穴了,估计这人直接得死在这儿。
钱景春和孟满也瞪大了眼珠子,叫她别动冲。
“钱卿?”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皇帝恍然抬头开口,救了他一命。
他瞧着钱景春那被打的通红微肿,一片一片鼓起的,布满沧桑和疲惫的脸,疑惑道:“你这脸是怎么了?”
但钱景春被点了穴道,说不出来话。
若是宁容左出手解了他的穴道,皇上正盯着,被发现就不好了。
“父皇。”他淡淡道,“您这宣明殿里怎么有蚊子啊?”说着,还伸手拍了个空心巴掌,以示自己的诚实。
皇帝闻言,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
宁容左趁机,取下手里兼毫的笔帽,‘嗖’的飞出去解放了钱景春。
那人的身子蓦地松泛下来,一下子趴在了身前的书案上。
皇上连忙道:“钱卿这是怎么了?”
宁容左认真道:“瞧瞧蚊子把钱尚书叮的。”
皇帝疑云满头,这怎的不到几分钟,脸就成麻子了。
钱景春此刻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撑起身子,艰难的笑着,用那被扣子打肿了的厚厚嘴唇扯了一个微笑:“皇上,得熏香啊。”说完,又趴了下去。
江淮在对面看着,心生丝丝愧疚,却不想旁边那人伸手在她的脸上狠狠的掐了一下,她嘶了一声,不悦的回头看他。
只见宁容左指着她通红的脸,淡淡道:“你瞧,御侍大人也没逃过那蚊子的毒手,好好的被胡叮了一口。”
皇帝瞥眼过去,眉梢微挑,不知道信了还是没信。
两分钟后,他吩咐道:“秦戚,掌香。”
秦戚一愣,他方才站在铜锣旁,从头至尾看的清清楚楚,瞧了一眼皇帝,连忙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