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饮尽第二杯,又道:“二愿王妃长建。”
宁容左蹙眉,他可不想从她的口中,听到自己和别人白头偕老的话,索性上前要夺第三杯酒,但为时已晚。
江淮将第三个空杯放下,释然道:“三愿如同梁上燕,朝暮能相见。”
宁容左面色微愠:“江淮。”
那人挑眉,明明浑身是伤,却依旧故作轻松:“怎么?殿下听的不尽兴?那我便再说几首,诸如此类的话,只要您听不腻,我便能一直说下去。”
她语气一顿,咳了一下,继续道:“曾经沧海……”
宁容左眸光一凛:“别说了。”
“难为水,除去巫山……”
“别说了!”宁容左攥住她的手腕,不顾忌的用力,“这句诗,只是你我。”
江淮眸光冷淡,盯了他几秒,旋即脱开手,猛地拂袖,将花桌上的一切尽数扫在地上,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音,那些精美的玉器转眼已成满地狼藉,就像那个鸽血红的扳指一样。
“宁容左,一切都结束了。”
她最后这一句,无爱无恨,无有表情。
说罢,转身平静离去。
宁容左盯着她的背影,蓦地轻笑,淡淡道:“是,暂时结束了。”
……
……
“太阳怎么这么大。”
江淮出了千秋阁的院门,被长空上洒下来的耀灼光芒刺得睁不开眼,手搭凉棚在额前,忽然瞧见有人跑了过来。
是崔玥,还有那个小小一团,是江檀。
瞧见江淮这般狼狈,崔玥大抵也知道出了什么事,但她并不能表露出来,只是咬咬牙,说道:“君幸,太后召你去她的御景殿,立刻。”
江淮耳边嗡鸣不断,只是点了下头:“我知道了。”
而江檀小小的人,只能仰头看着自家小姑姑,阳光很足,她躲着光晕,眯眼看到那人光洁白皙的下巴,上面好像有一片红色的脏污,几秒后,有一颗晶莹透明的液体顺着滑了下来,滴在她的左脸上。
她一愣,伸手擦了一下,咕哝道:“下雨了?”
片刻,头顶上传来江淮清冷的声音,像是春雷滚过,头皮都麻了。
“恩,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