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一个激灵,指着殿中瘫软的贞才人:“搜她的身!”
刘成犀立刻照做,挥手叫两个金龙卫的侍卫上来,不顾贞才人嫔妃的身份,当着所有宾客的面,开始粗鲁的翻腾着她的衣衫,最后,抓住她的右手,瞧着小指的指甲盖,那藏起来的毒液已经干涸在其中,黑红黑红的。
刘成犀举着她的手:“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太后挥手,曹太医又拿出银针来验,果然是九段红。
而贞才人万万没想到,皇后的城府深如天堑,方才她就觉得不对劲儿,想要张嘴喊冤,却发现只能发出气声,怕是兰挚的那杯茶出了问题。
皇后怕自己揭露事实,特地往里面下了哑药!
她自小依照父亲严规,大字不识一个,就连自己的名字摆在眼前,她都不认识,就算此刻想写字来替自己伸冤,也无能为力。
皇后见势,板上钉钉,直呼贞才人的闺名:“曹庄,你可认罪?”
那人失声长笑,眼泪大股大股的流了出来,任由刘成犀掰着自己的指甲,片片欲裂也不在意,而那半道反悔没下的毒药,成了她将自己一军的铁证。
太后眯眼,却听长欢在一旁怒斥道:“皇祖母,贞才人必是自己失了女儿,丧心病狂,便要杀害无辜的长华来出气!”停了停,越来越气,拍案而起,“自己好不了,也见不得别人母女团圆!你这个毒妇!”
皇后瞥眼,然后又拽回视线,对太后道:“母后,您看?”
太后疲惫的呼了口气,事到如今,铁证如山,贞才人又不为自己辩解,明眼人都在心里结了案,她也无有异议,只是道:“曹庄,你戕害无辜皇嗣,简直是罪大恶极,念你不久前丧女,今日之举也算是事出有因,哀家赐你一个利落,免得皇帝回来,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贞才人已经倒在冰冷的地砖上,粗喘着气,刺红着眼。
她在宫中宫外无有人脉,如今成了众矢之的,自然也没人肯为她求情。
太后见势,对书桐颔首,那人取了三样东西来。
毒酒。
白绫。
匕首。
太后指了白绫,书桐端去给刘成犀。
那人接过,由旁边的侍卫拽起贞才人,顺便薅起她的头发。
刘成犀将白绫在她脖子上缠绕一圈儿,一手抓住一端,猛地用力!
贞才人的眼珠刹那外凸,脸色憋红似血!
朦胧中,她似是看到了长春的笑脸。
于是乎,本来要挣扎的动作,平息了下来。
*
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咔嚓。’
心惊胆战。
而刘成犀松了手,只见贞才人的身子柔软的倒在地上,再无动作。
她死了,却是带着笑意。
算计不过皇后,她甘愿认输。
好在这二十一年的后宫倾轧,终于结束了。
*
七月底,夏夜却冷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