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容左发笑:“行,全天下就属你最有出息。”侧过身瞧了瞧四周,衣袂大甩而开,“这里也没别人,你担心她什么?”
江淮道:“可别提,您家那位醋性太大,万一派人暗中盯你的梢,瞧见你我二人又站在一起说话,回头你倒是没什么,我可遭了殃了。”使劲的拍了拍宁容左的肩膀,算是被攥手腕的报复,“我看啊,你还是把话和她说明白最好。”
“什么话?”
“就说,咱俩现在是襄王无梦,神女无心。”江淮挑着眉头,像是锋利的箭羽,“麻烦你转告她,我不会夺人所好,也没有那个兴趣,省得她成天以为自己是鸠占鹊巢,怕我一个不开心,再把你抢回来,折腾死了。”
宁容左听她这话,兴许是幻觉,莫名其妙的听出些醋味来,猛的一个靠近,两人险些撞到额角,不等后者躲避,直接道:“你不想抢?”
江淮被他蓦地逼近的大脸吓了一跳,瞪着眼后仰身子,以一个高难度姿势后退两步,又弹簧一般的直起腰板,作势扫着袖上的灰:“不想。”
宁容左也抱臂冷睨:“你可别后悔。”
江淮厌弃:“我看皇上也别修什么溪水关的工事了,直接把你的脸皮剥下来抻出七十里去,绝对最能抵御外侵。”
宁容左不生气,似笑非笑的看似拒人千里:“我只是提前和你说一声,免得日后你回心转意,再想和我在一起,鼻涕一把眼泪一把,我可就不同意了。”
江淮没心思和他继续斗嘴,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挑眉转身。
“你知道我在调查通州的望族,是不是?”宁容左忽然发问。
江淮一个刹步,登时有冷风从小腿缝间悄然袭过,将那鸦青色的衣摆卷的翻了翻,露出里面黑色的底子来,再转身,泠然道:“你在查什么?”
宁容左被突然吹来的风打乱鬓发,那黑漆的细丝划过眼前,将其中的情绪很好的掩藏。
越来越看不透了,江淮心想。
只见他唇角勾起,弧度美得惊心动魄像是月亮,话音冷清的犹如冬至围在墙头的细风,顺着墙角,一点一点的钻进江淮的耳朵,扑出一片寒来。
“现在。”他咬重话音,“我凭什么告诉你。”
江淮袖下的掌心有些汗潮,可心里却是冷寂如湖水面,闻此决绝之言,只是平静的看着他,回以同样意味深长的笑。
宁容左不紧不慢的走过来,掠过她身旁,小声道了一句跟上,随后往一个熟悉的方向走去。
江淮不知为何,也鬼使神差的跟了过去,走了几步才发现,宁容左要带她去的地方,不是别处,而是麒麟殿,心下恍然:“你不是不告诉我吗?”
那人背影颀长:“没关系,很快全天下就会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