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歇面上含笑,叫她回去休息,自己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转进卧房,瞧见陆颜冬正靠在软榻上,方才吃了些东西,也不怎么困了,借着烛光,手里拿着那张合婚庚帖细瞧着,眼里温柔如水,在这冷夜之下漾出无尽的幸福和满足。
江歇走进去,顺势将外袍脱下来挂好,坐在床边将下巴垫在陆颜冬的肩窝处,伸手覆上她的手,小声道:“看什么呢?”
陆颜冬往前拿了拿,轻轻一笑:“看你的字,较你二姐差的好远。”
江歇上眼,只见上面写着:
‘端和二十年九月十二,经夏,谨奉百花神君垂怜,今有江陆为合,择成佳偶一双,愿此后丝萝春秋,共度知音百年,念花好并蒂人长久,吉日良辰月永圆,不离不弃,白头共济,终日燕尔梁上,彼应签哉’
“文采还不错吧。”少年笑着,又挤上床榻,躺在陆颜冬平坦的肚子上,闻着那清淡的女儿香,不知不觉的揉了揉,“还在痛吗?”
他这么一问,陆颜冬的脸色登时红透。
就在一个时辰前,两人签订婚帖之后,她在床上被这小子十八般姿势折腾个够呛,这新婚之夜还没过便已经腰酸背痛,好在她自幼习武,体质很是不错,欢爱结束,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如今醒来,不觉得疲累,好像精神更足了。
江歇听她不说话,知道她不好意思,伸手进她的衣衫内:“我帮你瞧瞧。”
陆颜冬打开他的手,将庚帖细心放好,扯着被子往床里凑了凑。
江歇顺势躺下,赖皮蛇似的缠着她。
陆颜冬没办法,只好任由他抱着。
头顶的呼吸是温热而有规律的,听得她心下安逸平和,伸手环上少年的腰肢,轻呢道:“方才做什么去了?”
江歇淡淡道:“给你洗衣服去了。”
陆颜冬垂眸,有些羞涩:“怎么不叫青桐去做。”
江歇道:“那水太凉了,青桐一个女孩子还是少碰。”
陆颜冬知道这人贴心,但见他关心别人,便有些醋意:“就数你细心。”
江歇闻言,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翻身撑在她的身上:“你怎么了?”
陆颜冬见他又要做,赶紧红着脸推开他的下巴:“我累了。”
江歇瞬间换上一副极其失落的样子,趴在她的胸口,有些故意委屈道:“颜冬,我明天就要去溪水关了,怕是半个月才能回来一次,你忍心拒绝我吗?”
陆颜冬最见不得他这样装可怜,俗话说不吃不想,一吃便日夜都想,半月不见的确折磨人,遂松开了手肘,搂住他的腰身往下压,小声道:“再许你一次。”
江歇抓住她的手压在枕头上,笑着去亲吻那樱花味的薄唇。
不多时,两人再次跌入那舒心的漩涡。
*
朦胧中,少年晶润的汗珠滑落脊背,砸在床单之上,缱绻之际,似有微微的喘息,他抚住爱人的背,用心道:“媳妇儿,我爱你。”
那人身软如柔猫:“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