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这暖阁外面人来人往,她若是这样大大方方的走出去,叶颂的名声怕是不太好听,想了想,江淮这才说道:“这样吧,待会儿你先出去,反正也没人看到我进来,我等等再走,免得抹黑你的名声。”
叶颂被看光,一时也没了脾气,只小声催促宫女快些给自己更衣,只是新换的是条裙子,这就需要她整个脱光,可一想这屏风后面站着个男子,还是曾经占过自己便宜的江淮,她便羞得不能动作。
小宫女看出她心中所想,犹豫片刻,把头探出屏风边,小声道:“殿下,麻烦您往旁边站站,再背过身去,这可不是小事。”
江淮依言照做,反正她对这女体也没什么兴趣。
叶颂见屏风上的黑影走远了,稍微松了口气,三下五除二的更换好了新的衣服,然后推开屏风走了出去,再看江淮,这人正抬头观赏着暖阁墙壁上的大片五颜六色的画作,遂冷声警告道:“不许往出说。”
江淮学起宁容左的无赖,抱臂不看她:“你什么都没有,我说什么。”
叶颂自然听出了她的话中深意,无非是在说自己发育不好,但这是皇宴,满朝重臣皆在,她也不能发作,遂赌气出去了。
只是这重新回去玉清殿的一路,心跳飞快,几乎要蹦出来。
叶征和她擦肩而过,连一句话都没说上,不过这也是屡见不鲜的事情,只是稀奇这丫头的脸怎么红的跟苹果似的,又寻了一会儿,这才在暖阁门口瞧见刚从里面出来的江淮,遂道:“怎么跑这来了?”
江淮见这人好像故意再找自己,问道:“怎么了?”
叶征道:“这皇宴无趣,玉清殿又太过闷窒。”伸手拍了拍江淮的肩膀,好似两人是陈年好友一般,“不如回我的王府吧,咱们和清子去找点乐子。”
江淮本身也不喜欢这种场合,便同他一齐回去了。
因着今日过年,街上人烟较往日稀少,马车很快就赶到了重王府,两人从车上下来,江淮瞧着家家户户门前的灯笼和满地的爆竹屑,那红色的纸屑散落在雪地中,好似当日溅在地上的血,于是勾起了些不好的回忆。
这繁华过后的萧索还真让人不由得唏嘘,茫茫然有些思乡,她的笑容泛苦。
叶征见势,轻笑道:“想家了?”
江淮眼露怅然,把满鼻腔的烟竹味呼了出去:“还好。”顿了顿,又莫名其妙的呢喃了一句,“不过是四年,忍得了。”
说罢,先行入府。
叶征听到她这句话,嘴角勾起一个不友善的笑容,紧随其后。
……
……
到了会客厅,侍女已经备好了一桌佳肴,且清淡居多,叶征屏退左右,对江淮笑道:“你既然自幼礼佛,合该喜欢清淡,皇宴上的都太荤了。”
江淮本身很喜欢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但现在人设更变,她也只得顺从成王的饮食习惯来,看着满桌青菜,挑眉点头道:“当然。”
两人落座,江淮执筷吃了一口青菜,本也不饿,索性杯杯饮酒,待酒过三巡后,恍然问道:“慕容呢?不是说他在府里等着咱们呢吗?”
叶征沉默两秒,然后一拍额头:“我忘了,他回大汤过节了。”
江淮闻言微微一怔,酒到嘴里也不知道咽了。
叶征道:“你怎么了?”
江淮摇头示意无妨,但心里已是掀起了不小的波澜,慕容清回去,必定会得知自己杀了慕容华的事情,若他一时气怒,把自己没死,反倒冒名顶替成王来西昌的事情告诉了舅舅,后果不堪设想。
叶征又帮她斟了杯酒,眸光深邃:“想什么呢?”
江淮垂眸,把玩着酒杯:“没什么。”抬头轻笑,“你不是说有乐子吗?乐子在哪儿呢?寡酒难饮,还不快弄上来。”
叶征眼中含笑,拍了拍手,只听一道推门声传来,江淮斜眼过去,却是蹙住眉头——只见一条光裸而雪白的腿迈进来,足尖轻轻点地,而那腿的主人也背着身子缓缓出现。
那是个单着淡蓝色薄纱的曼妙女子,她周身只有这一条薄纱,那些禁密之处也若隐若现,窈窕回身,容貌姣姣,媚眼如丝,轻声唤道:“六爷~”
江淮微咽口水,回头看叶征:“这是什么玩意儿?”
叶征轻笑,对那美人道:“律儿,过去伺候。”
那个叫律儿的女子微微欠身,步步生莲一般凑到江淮身前,这人不紧不慢的往后仰着身子,目光攀爬在律儿的前胸上,轻咳道:“姑娘自重。”
律儿一愣,随后笑的花枝乱颤,是浑身什么都在颤,然后抬腿跨坐到江淮的身上,往她的裆间探手,却被江淮一手抓住不能动弹分毫。
江淮蹙眉别过头,冷冷道:“叶征,我是正经人。”
叶征挑眉,面色已与素日有着天壤之别,那薄薄的唇瓣抿着笑意,却是促狭而得逞的,伸手打了个响指,那律儿便挣开手去解江淮的衣扣。
“殿下,让律儿伺候你。”
江淮又一把握住律儿的手,满脸淡漠:“我不喜女色。”
叶征眼中古怪,似是在冷笑:“不喜女色?”
江淮见叶征的态度如此,暗觉不妙,可这律儿又像蛇一般缠着自己,咬了咬牙,干脆打横将她抱起,然后阔步向门口走去。
律儿还以为是她急色,暧昧的咬着手指,笑道:“假正经。”
谁知江淮用脚踹开房门,当着屋外满堆侍女的面,直接将她扔了出去。
伴随着律儿的尖叫声,江淮平静的合门,再回身。
视线内突然闪过叶征的脸!
还不等江淮反应,只见那人眸光冷冽,用右手肘狠厉的将她抵在门上,轰隆的重响,隔着软甲背痛欲裂,皱眉道:“你做什么!”
叶征像是变了个人,眼底阴冷,一字一顿道:“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