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颂颔首:“蒋豫新的祖父,他手里也有两万,还有秦尧秦大将军,他的手里也有七万。”一指老远老远的洛阳城墙,“还有负责这洛阳城东墙的孟良,也就是孟行的父亲,他的手里也有两万,这么多年,一直是他们在抵抗城外流民。”
她说着,见江淮面色凝冷,又不知不觉的停了下来。
那人冷笑,讥讽道:“你们叶家怎么不把整个江山都拱手送给他们那!”伸手揉着被打痛的下巴,话音极重,“连最重要的兵权都放出去了!”
她背过身去,眸光复杂。
帮着叶征争王储本就是蜉蝣撼树,这下可好,世家的手里居然有兵权,那这就不是蜉蝣撼树了,这是蜉蝣撼千年老树精啊!
叶颂见她不说话,抬脚绕到前面去:“你怎么了?”
江淮斜睨着她,锋利的眉梢顺势挑起,是说不出的摄人心魂,叶征心跳逐渐加速,觉得耳根有些发热,连忙背过身去。
江淮回忆起方才叶颂和庄恭的对话,还有当初被蒋凌二人刁难时,那两人对这丫头的态度,看来这人在西昌还是颇有名望,一般人奈何不了。
叶颂耳闻江淮笑声,又转过头去:“你笑什么?”
那人自嘲,倒是说出了心里话:“活了这么多年,一直在做被人倚靠的大树,头一次知道,背靠大树好乘凉是什么滋味。”难得软下语气,“今日多谢了。”
叶颂闻言,嘴角微扬。
“不客气!”
……
……
深夜恒王府,出云阁。
穆玟洗净妆容,褪去华服,吩咐小丫头:“元仪呢?”
门外的小厅里传来小丫头的声音:“刚吃饱了奶,睡着了。”随着脚步声的走近,那人推门进来,将刚满一月多的元仪县主交给穆玟,“夫人还不睡?”
穆玟瞧着那孩子沉静的睡颜,心中溢满了母爱:“再等一会儿。”抬头对小丫头道,“你也忙了一天了,先去睡吧。”
小丫头闻声点头,停了停,略显踌躇道:“对了,奴婢听说,二殿下今天宿在高正妃那了。”
穆玟倒是平静,婚后恒王真性情显露,她巴不得自己一个人待着,遂道:“无妨,你先回去睡吧,我把孩子放回摇篮里,也就睡了。”
小丫头乖巧点头,随后出去了。
穆玟垂眸元仪的脸颊,低头轻轻蹭了蹭,九个月的痛苦也全然抛之脑后,她又晃了一会儿,这才将孩子放在床边的木制摇篮里,把她的小手收回去,又掖了掖那不薄不厚的小被子,这才准备睡了。
可是还不等被子掀起来,厅外便传来重重的关门声。
穆玟浑然惊觉,宁容卓来了!
曾经的梦中情郎变成现在的梦魇,穆玟只要一听到他的脚步声便觉得不寒而栗,她两三步走到卧房门前,瞧着上面的锁,犹豫之时却已经晚了。
恒王推开卧房门,扑面一股极重的酒气,这让穆玟愈发不安,不喝酒就已经够可怕的了,喝了酒可谓是没有人伦的畜生,往后怯生生的让了让:“殿下。”
恒王粗鲁的推开她的肩膀:“我女儿呢?”
穆玟生怕他醉酒的情况下弄伤元仪,或是把她于睡梦中吵醒,壮着胆子拉住他的胳膊,讪然的笑道:“元仪睡了,殿下还是明日再来看她吧。”
果然,这一个小小的动作便将恒王彻底激怒,他皱起鼻子,一把掐住穆玟的脖颈,看向她的眼睛几乎在冒火,切齿道:“本王要看自己的女儿,还需要你来指手画脚吗!”说罢,将她狠狠的摔在床上,回身合了卧房的门锁。
这一个动作仿佛尖刀刺中穆玟的眼,将她心底那最本能的恐惧给勾了出来,她慌乱的缩在床的角落,用被子将自己裹住,急促道:“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殿下求求您别生气……我求求您了。”
恒王充耳不闻,伸手扯下自己的腰带,狠厉的抽在穆玟的脸上!
穆玟尖叫一声,左边的眼睛瞬间什么都看不见了,她倒在床上,疼痛像钢针一般刺穿神经,朦胧中,恒王扑了过来撕扯她的衣服,并且和往常一样没有前戏就闯入她的身子,他享受着涩感,却不知她的痛苦。
穆玟被疼痛洗礼,动也不能动,床边的元仪被惊醒,大声的哭嚎着,她出于本能的伸手去够,却被那人硬生生的掰了回来,恒王狰狞的笑着:“你知不知道,你这双眼睛哭起来,还真和灵儿有几分相似。”
经历了这么多次的浩劫,穆玟早已经是泪腺干涩,可一听到这话,她再次泪如泉涌,也下意识的挣脱着那人的禁锢,可却是螳臂当车。
但这对于恒王来说,无疑是征服欲得到满足。
穆玟手脚麻冷,半个身子快要失去知觉,而那人骑在她的身上发泄,粗喘着像是野兽,并且还不断的唤着她亲妹妹的名字。
灵儿……灵儿!
穆玟再也忍受不了,她的理智终于被悲愤占满,一巴掌扇在恒王的脸上,那人被打的一怔,她则趁势缩起身子,悲痛欲绝的喊道:“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畜生!我就应该和江淮走!”
说罢,想要起身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恒王眼角聚红,愤怒一瞬将他点燃,抄手轻而易举的拽回穆玟的身子,一个耳光打的她不能再动弹,伸手掐住她的脖颈,不断的用力道:“你个浪蹄子!敢骂老子!你走?你走一个试试!”
伸手掰开穆玟布满伤痕的双腿,又要挺身。
谁知穆玟又似黑猫乍起,疯狂的挣脱着恒王,但以她的力气去抵抗这人,无疑是杯水车薪,两人挣脱间,元仪的哭喊声也越来越大。
穆玟疼子心切,也不知凭空哪里来的力气,用力推开恒王的胸膛,探手向那个摇篮,而恒王被触犯到如此,已是怒极,又去拽!
两秒后,只听一声脆响。
恒王的袖子剐蹭到立在摇篮不远处的烛台,那木制的杆子晃了晃,上面盛着蜡烛的瓷碗咯噔一声掉了下来,豆大的火苗直冲元仪的脸砸去!
穆玟撕心裂肺:“宁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