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响起出水的哗哗声,他登时闭紧双眼,谁料饮半城忽然将自己的身体整个趴在他的背上,伸手环腰,贴唇在耳畔:“我没胡闹。”
宁纪微咽口水,按住她往下探去的手:“饮半城,我可警告你,赶快洗完出去给老四回信,要是再这样胡闹,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饮半城手上的动作忽停,而就在宁纪以为她放弃了的时候,她却得寸进尺,顺着衣扣缝隙直接摸索了进去,轻笑道:“那你就试试。”
宁纪咬了咬牙,心道这死丫头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过于主动,罢了,饮半城你不是胡闹吗,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转身扳住她的双臂:“你再闹!”
饮半城见他的眼睛都不敢往下看,促狭道:“你不敢?”
宁纪微微眯眼,沉默了几秒后,一把将她抱出水桶抄在怀里,三两步出去这洗浴的屋子,再穿过无人的院落,一直到寝房的床前,将她摔在上面。
谁知饮半城的手没松开,宁纪被她拽的一同倒在床上,慌忙间用双臂撑住,而那人则趁机调皮的抬起膝盖往他的双腿间蹭去,直把那较小的山丘蹭成高耸的山峰,蓄势待发。
宁纪呼吸粗重,眼里情深——身下是赤条的饮半城,是他心心念念盼了十多年的月浓。
“你不怕?”
他问。
“我不怕。”
她答。
……
时辰深了,窗前一片春光。
迷蒙间,不知是谁先吻上了谁的唇,但饮半城知道,自己已经由主动勾引变成了被动接受,那人搂着她的背,掌温极热,齿舌间的甘甜尽数被其汲取走。
情深几乎窒息,他忽然松开她的薄唇,探吻至耳垂,轻轻叼住吸吮,灼热的呼吸喷拂在肌肤上,激起片片暧昧的绯红,饮半城忍不住浑身颤抖,紧张的下意识合上双眼,伸手环住他的背,心内摇晃如狂筛。
这是她找寻了十多年的情郎。
这是她期盼了十多年的风光。
桌畔的烛火燃烧的旺盛,那火苗摇曳好似游鱼,衬的屋内气温正好,但床上之人的体温却逐渐滚烫,仿佛肌肤间有烈火在燃烧,忽然,那针扎般的痛楚生出,饮半城轻声咛出,身子弓起,眉头也皱了起来。
宁纪见势,停下动作,心疼的吻了吻。
她抬眼,视线内是那人温柔的脸庞。
一路望进他的眼底,她瞧见了那由深情汇成的水潭,也看见了自己,她早已没有当初的愤恨,唯存不舍的冷淡,还有那若即若离的无奈。
‘咻——’
桌上的火烛寂灭,一缕薄烟袅袅,屋内陷入漆黑的同时,那久停未动的痛楚忽然一路贯穿到底,使得她低呼出声,周身绷紧,但又几乎是一瞬间,灵敏的感官被另一重浪潮扑倒,四肢百骸生出无数奇特的异样在小心袭击,仿佛小兽,一点点吞没了她的理智。
院外的月光透窗而入,倾洒在地上,泛出蒙蒙的雾。
宁纪喘息着垂眸,盯着饮半城那迷离的面容,忍不住深吻在其唇侧,那人眼角湿润,搂住他的脖颈,继续加重这个沉醉的吻,堕入更甚的情欲里。
“……月浓。”
他无法自拔的轻唤道。
“纪……宁纪。”
她迟疑着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