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屿。”
江淮蓦地截住他的话,将最后小半块牛乳糕放进嘴里,一边将空盘子摞上去,一边道:“这都一早上了,你东扯一句西拉一句,到底是有什么事情找我,直言即可。”
蔡屿脸色一僵:“殿下这话可是错了,某今日来,不过是仰慕殿下大名,想要亲瞻殿下容姿而已。”越说越起兴,“今日荣幸得见,殿下的风采果然非同一般。”
“怎么个非同一般?”江淮眉间一闪促狭。
蔡屿是低着头,立刻局促道:“殿下之资,犹如长夜明月,云中繁星,叫人望而生畏,不敢直视。”
慕容清喝着茶,险些呛到。
再看江淮,继续得意忘形道:“还有呢?”
蔡屿的额头明显开始出汗,紧张道:“还有殿下的谈吐,殿下的谈吐竟比那些中原大贤还要精髓,蔡某听完,当真是被由内而外的洗涤一新,实乃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江淮的表情变得极其有趣,忍不住笑道:“你继续说。”
蔡屿现在可谓是热油锅里的蚂蚁,不敢抬头,也不敢不说,想了想才又赞誉道:“还有……还有殿下的悲悯之心,对对对,从前殿下没来西昌的时候,蔡某便久闻大名,被殿下的菩萨心肠所折服。”
“哈哈……咳咳……哈哈哈……”
慕容清在旁边笑得直打嗝:“真是为难你了。”
蔡屿哆嗦着擦干头上的汗,忙不迭道:“不为难,不为难。”
江淮狠剐了一眼慕容清,心道老娘我浑身上下除了缺点,剩下的全都是优点,叫他说这两句,怎么就是为难了。
不过这样耽误下去,也磨没了她的耐心。
“蔡屿。”她冷冷道,“你今天若真只是纯心来拜访我的话,既无他事相求,那本王可就要入宫了。”
慕容清也看向那人。
蔡屿今日上门的目的,已经如司马昭之心般路人皆知,怪道这人在关键的时刻成了大姑娘,居然还扭捏起来。
“蔡屿?”江淮又唤了一声。
那人咬了咬牙,不知道是不敢开口,还是不想彻底丢弃尊严,和那些求职小人混为一团,遂继续沉默着。
他沉默倒好,江淮算是忍不下去了,抬脚就往出走。
“还望殿下能帮蔡某在大王面前美言几句!只要蔡某能入朝谋得一官半职颐养天年!隔日就会有三万两黄金送入成王府!外加寒北特产的珠石三箱!且殿下若有要求尽管自提!蔡某必满足!”
蔡屿用手拄着大腿,到底还是低头硬喊了出来。
慕容清在旁瞪了瞪眼,唏嘘道:“你还真是阔绰啊。”
蔡屿不肯抬头,蚊子声道:“蔡某也是……被逼无奈。”
“被逼无奈?”江淮冷笑。
蔡屿迷茫抬头:“……殿下?”
江淮盯了他一眼,淡漠道:“听说海府的那位京兆尹最近卧病在床,那你就暂接了他的职吧,至于什么时候正式接手,还是得看你是不是诚心孝敬我了。”
蔡屿至此,大松了口气,轻笑道:“蔡某知道了。”
江淮最后盯了他一眼,阔步离开。
“高伦!叫曹妈子再做一盘牛乳糕,我进宫路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