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那人淡淡道。
江淮轻应,推开那殿门,殿内金碧辉煌却无有人影,她不知道宁容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遂停在门槛外道:“殿下?”
“书案。”
江淮闻言,进去走向左边,瞧见宁容左正坐在书案前,他往后大幅度的靠着,椅子前两腿悬空,抬脚搭在桌沿儿上,抬眼道:“来了。”
江淮面色谨慎,冷漠的垂眸:“不知殿下找微臣何事?”
“喜欢耳坠吗?”
宁容左意味深长的笑道。
江淮一愣,就见那人抬起右手,他两指间拿着一物,正是一个做工略显粗糙的中型碧玉耳坠,透过午后的阳光,可以看到那碧玉石里面有一个小长条形的东西,类似纸卷一般。
这东西怎么会在宁容左的手里!
江淮瞪眼,直接脱口问出:“你哪儿来的!”
宁容左歪着脑袋,淡笑道:“那个押解慕容秋的邢军是我的人,账本一到手他就交给了我,我把真的藏起来了,做了个假的。”
江淮不可置信道:“那假账本后面的一行字……是你写的?”
宁容左轻轻颔首:“不错,我本想着韩渊能把这假账本交给父皇,若是找不到真的,父皇便会迁罪他,谁知那人竟然给了你。”
江淮冷眼:“那你就不怕韩渊看到那行字吗?”
“无妨。”宁容左道,“反正玉坠在我手里,他也拿不到真账本,与其你的把柄落在别人手里,我倒是更希望在我的手里。”
江淮面色有些薄愠:“你既然不想把真账本给我,又为何叫我过来?难道只是为了羞辱我吗?”
宁容左笑着摇头,起身走过去道:“这东西是你的。”
他说着,摊开手掌。
江淮盯着那个碧玉耳坠,没有着急抢,而是抬头道:“我的?”
宁容左点头:“是。”
江淮一把拿过来,心霎时就稳了。
“但你得证明。”那人又道。
江淮知道自己跑不了,又打不过这只狐狸,索性一口答应,捏着那耳坠的银针就往自己左耳洞里穿去。
只不过,这个碧玉耳坠是宁容左找人匆促做好的,而且为了往里面塞那纸卷儿,特地做得大些,那银针也就较一般的粗。
江淮没有多出来的耳垂,只有那又窄又薄的小耳肉,因着广邳四年是女扮男装,所以耳洞早就拿药填了,差不多长合了。
痛楚自左耳袭来。
江淮疼的皱眉,却没有停手,只倔强的往耳洞里穿。
宁容左瞧着她那左耳悄然发红,指缝间竟然流出血来,神色不快的夺过那耳坠,低冷道:“我说的证明,不是这个。”
江淮摸了一下左耳,瞧着手指腹的鲜血,抬头和那人对视,旋即又冷淡道:“那好。”
说罢,伸手去解领口的扣子。
衣领掀开,露出她那平整有型的锁骨和肚兜系带来。
宁容左算是被江淮彻底激怒了,拦住她的动作,怒意满眸:“你故意的是不是!”侧身厉言道,“出去!”
江淮无言,把领口系好,转身一边往出走一边低低道:“莫名其妙的,不知道到底想让我证明什么。”
刚要迈出殿门,身后忽然有人一把搂住她。
江淮暗惊,赶紧伸手扳住那门框!
可她如何抵得过那人。
从院外看。
就见五根白皙的手指。
一根根的脱离。
…
许久未曾汲取江淮的甘甜,宁容左显得特别粗鲁且猴急,单手握住她的双手压在头上,双膝顶开她的腿,俯身轻笑。
扯衣直接深入温柔乡,那人痛的喊出声来。
宁容左的笑意更深了。
江淮却被他笑的更加愤怒:“你……混蛋!”
这人到底把自己当什么。
玩意儿吗?
宁容左轻啄她的唇角,得意道:“这叫各取所需,你不想我吗?”
江淮怒极:“不想!”
“我知道。”
宁容左放开手脚。
沉身!
“你想它。”
江淮猛地搂紧他的后背,眼角微湿,方才被那一下弄得好悬死过去,她恨得用力捶他的背,可不等开口,又被那人送上极乐。
抛去一切顾虑,只在这事上,两人忘情后还是配合的,一句盲儿一句容左交替的在殿内响起,那声音浸染了情欲,让双方忘却所有痛苦的回忆,皆无法自拔。
…
不知道这场欢爱是什么时候结束的,江淮再醒来,发现天已经黑透了,而自己正睡在上御司的寝殿里,无奈的以手抹脸。
这算怎么回事啊。
江淮撑臂坐起来,只觉得腰快断了,摊开手掌,没想到那枚碧玉耳坠还在,放下心来,一把将它捏的粉碎。
拿出纸条来一看,上面写着:石渠阁左博古架二层左七。
江淮眼底欣慰,赶紧唤了玫儿进来,将纸条给她:“你现在就去石渠阁找徐丹青,按照这上面写的给我把东西拿来。”
玫儿点头,刚要离开。
“等下。”
江淮叫住她:“我怎么回来的?”
玫儿摇了摇头,为难道:“奴婢也不知道,只是进来收拾的时候发现您睡在这里。”古怪抬眼,“估计是太子殿下带您回来的吧。”
江淮这才脸色难看道:“我知道了,你快去吧。”
玫儿点头,动作倒是利落,等她把那本册子交给江淮的时候,那人迫不及待的翻开来一看,上面……只画着一个小王八儿。
余下皆是空页。
江淮胸口剧烈起伏,一把将那册子摔了。
“混蛋!”
玫儿吓了一跳:“大人?”
江淮怒不可遏,咬牙道:“烧水!我要洗澡!”
玫儿忙道:“奴婢知道了。”
…
而与此同时,北东宫的那人端详着江淮落下的肚兜,没想到欢爱结束之后忘给她穿好了,不知道那人发现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经过皇后点拨,他想明白了。
过程不重要。
重要的是,如今朝上已无皇子可能和他争储,他是太子,只等皇位到手,一切便稳妥了,江淮在他的眼里,已是独自的私有物。
她就是他的。
还是那句话,江淮这个孙猴是逃不出他如来的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