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是什么?”
“贱人你都不知道,贱人就是咱们这些人。”
“你,你居然敢侮辱我战无不胜的大汉铁骑,你居心何在?”
“得了吧,牛皮哄哄的。咱当兵的就是贱人。”
“……好吧,我错了。”
李轨竟无言以对,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他清楚地意识到时下当兵的地位确实很低,经济待遇差,社会待遇低,简直不是人干的。
他又朝舞台上望了一眼,心里想这些乐坊里的歌女舞姬,生活条件可能比当兵的稍好一点,但身份更卑贱,跟牛马差不多,当官的一高兴拿他们赏人。
规则是惨无人道的,若是无力改变,那就设法在现有的规则下做一点有意义的事。
譬如眼下,这么多娇滴滴的小娘们,刺史大人说要散给将士们,你说不行,那管用吗,人家不会听你的,弄不好还要打你板子。
倒不如,多抢他几个,以后好好待她们,也算是积德行善啦。
想到这,李轨就忍不住嘿嘿起来。
“喂,你发什么浪啊,瞧你这德行,口水都流出来了,你要不要脸。我可告诉你别看我们离的近,那一乱起来,简直没法说。你听我的,待会儿捞一个算一个,别这山望着那山高。”夏侯忠以过来人的身份点拨迷津。
“知道啦,夏侯兄。”
舞台上又换了一批人,香雪冰肌,绿鬟皓颈,美女就是美女,离着十丈远,身体的温香依旧撩人,仍让人觉得热血贲张、豪情万丈。想到鸳鸯帐里的那份噬魂销骨的滋味,李轨身体的某个部位忽然变得无比僵硬。
“丢人现眼。”
一个负责维持秩序的胖妇人瞅了那凶器一眼,阴阳怪气地哼哼道。
李轨鄙夷地瞅了她一眼,傲娇地哼了一声。
“咚!咚!咚!”
骤然之间鼓声大作,那个死盯李轨的胖妇人转身跑上舞台,张开双臂,像一只凶恶的母鸡把一脸懵懂、两眼惊慌的歌姬舞女们往舞台中央轰。
却见一个满脸褶子、形似骷髅病鬼的瘦老汉手里提着一个绣花丝袋满脸含笑快步走上舞台,四下作揖,点头哈腰。
到了这个份上,傻子也看出来下一步要干什么了。
瘦老汉本想交代两句,忽见有人已经窜到了台下,更有几百双充满野性的血瞳死死的盯着他。心知不妙,一时竟是出手如电,探手在丝袋里一抓,满把的花瓣便散落在空中。
花瓣随风,落英缤纷。
瘦老汉兔子一般窜下台去,他前脚刚一离开,就听得有人“嗷”地一嗓子,两条汉子同时窜上了歌舞台,正张牙舞爪地朝瑟瑟发抖的小羊们扑去。
这两个人一个是刘琰,另一个是石重。
“还愣着干啥,冲啊。”
李轨反应也很快,推了把夏侯忠,一个虎跃就跳上了舞台。
啊——
歌舞台中央的歌女舞姬们终于弄清楚将要发生什么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后,顿时四散奔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