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方是你的族弟,你与他暗中勾结,助其坐大,图谋夺占范县县城,见我引兵前来,就设下毒计准备伏杀我。可惜天算不如人算,凌方昨天下午趁你在府中公干,潜入你宅中与你夫人通奸,恰被我的人拿住,而他又是个软骨头。”
凌嵘大惊,又羞又怒,斥道:“这不可能,他不是那样的人,贱内也……”
话到此处突然意识到自己失言,一时恼羞成怒,脸皮涨得通红。
“耶——”
周兴和管亥击掌而庆。
李轨设计拿获凌嵘,周府则巧借凌嵘的名义诱杀了凌正,有道是蛇无头不行,李轨翻手之间就把范县境内最大的一股反叛军给瓦解了。
到这日午后,凌方党羽半数归降,半数溃散,只有极少数死硬份子逃去无踪。
剩下的就是捕拿凌嵘的党羽和抄家。
李轨命令周府、周兴兄弟去抄凌嵘的家,按他的设想,像凌嵘这样的官必定是个贪官,家里一定有很多油水,这种不义之财不要白不要。哪知道抄来抄去,挖地三尺,也只找到十贯钱,加上家具、器皿、衣服和他老婆的陪嫁之物也不超过三十贯,实在是太寒酸了。
李轨道:“这厮会不会把金银珠宝挖坑埋了?”
周府摇摇头,道:“我访查左右,都说此人为官十分清廉,办事又公道无私,深受百姓的爱戴。”
李轨不喜欢这话,呲道:“深受百姓爱戴,按你这意思,我办他就是跟百姓作对咯。”
周兴道:“嗨,管他是什么呢,他跟黄巾贼私通这没错吧,单凭这一项就能办他。”
李轨却沉吟起来。
午后,李轨换上便装带着周府到街上走了一趟,目的就是要搞清楚凌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走街串巷,多方查访,与各色人等交谈,结论大体一致:凌嵘为官清正,处事公允,是个难得的好官。
李轨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历代正史上都把张角起义斥为造反,更有一些无聊的文人把张角本人描述的极为不堪。直到某特色大国崛起于世界的东方后,在某一特定历史时间内张角和他的黄巾军才翻身做主人,风光正面了一把,但近年来关于张角评价又呈现截然不同的两个极端,誉之者粉其为反抗暴政的英雄,毁之者则说他是葬送强汉的罪魁祸首,黄巾起义也根本不是什么人民大起义,而完全是野心家鼓动的大叛乱,杀人盈野,白骨千里,彻底葬送了一个统一强盛的王朝。可谓是千古罕有之大劫难。
李轨不是历史学家,对张角和黄巾起义知之甚少,对张角的印象一是来自于教科书,二是来自于《三国演义》这样的文学作品,这两种对人物截然相反的评价让李轨十分困惑。
曹方是张角手下马仔,这家伙本是个落魄书生,靠造反起家,发迹之后不仅霸占了三个妙龄少女做小妾,还把发妻给逼死了,又贪污了那么多钱,又是个心胸狭小嫉贤妒能之辈,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个好人。
他手下的那些将领们也大多粗俗、不堪,这让李轨对黄巾一开始就没有什么好印象。
所以当他得知凌嵘跟凌方私下勾结要谋害他时,他心里只有厌恶和不屑,喝汤吃饼的空档痛下杀手拿下了凌嵘。
他认定跟黄巾沟通的凌嵘绝不是什么好人。
但百姓对凌嵘的评价为什么会是这样,这凌嵘到底真的是个好官,还是那种擅于伪装的伪君子?
李轨决定提审凌嵘的老婆王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