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这家伙好像没死。”
船舱里躺着一个人,胸膛上插着一支箭。看这阵势应该是周府射倒的那个。
他的衣裳里衬着一副皮甲,箭射穿皮甲嵌入皮肉,流了很多血,但没有伤及要害,所以昏迷了一阵后就醒过来了,恰好周兴打扫战场路过,就把他揪住拖上了岸。
此人七尺身高,相貌普通,唯有两样与众不同,一是他的耳朵奇大,二是他的手臂似乎比一般人要长的多。
李轨心里咯噔一下,记得《三国演义》描写刘备时说他:那人……生的身长七尺五寸,双耳垂肩,双手过膝,目能自顾其耳,面如冠玉,唇若涂脂。
正是因为耳朵大,手臂长,形容古怪,所以就得了个“大耳贼”的绰号。
这货不会是刘备吧。
刘备也是涿郡人,要是他那真是太巧了。
“你是什么人?”
“莫要误会,某是个本分人,因与曹方有旧,他劝我入伙,某誓死不从,他便派人绑了我在此。”
“废什么话,我问你叫什么名字?大耳贼。”
“嗯,你怎知备的绰号?”
“备,我,你不是叫刘备吧?”
“某姓刘名备,涿县南关门外楼桑村人。”
我艹!
李轨简直无语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居然特么的真是刘备!
“你就是刘备,刘玄德?”
“正是,正是,将军认识我?”
“我认识你老……!”
李轨一腔恼火,却还是硬生生的把那个“母”字收了回来。
什么叫天意,这特么的就是天意,你怕见到刘备,偏偏他就来了,从青龙偃月刀那件事上李轨得知很多时候人是不能胜天的。
既然如此,还是别把事做绝。
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
“玄德兄的威名,李轨早有耳闻,不,简直是如雷贯耳。这个,你的伤没事吧。早前我们也不知道是你,所以,你千万别介意。”
“喔,战场上生死悬于一线,行事但凭本性。备遭人挟持,穿着一样的衣裳,遭遇误伤也是天意。将军切莫自责。”
“哈哈,玄德兄真是……豪爽啊。”
李轨咽了口口水,暗自庆幸自己最后关头把“能装”换成了“豪爽”。
恰在此时,忽听河对岸有人叫道:“贤弟,关某来也”
喊话之人却是关羽,骑一匹白马,手提青龙偃月刀,凛然如天神临凡。
李轨心里一阵绞痛,暗叫:天数,这就是天数。刘备刚现身他就来了,这难道不是天意?
“老大,关二哥来了,叫你呢。”
李轨瞪了周兴一眼,喝道:“我又不耳聋,要你多嘴。”
周兴挨了骂,也不生气,仍然笑呵呵的。
李轨隔着河问关羽:“二哥怎么来了,老母寨打下来了?这也不是时候啊。”
关羽手抚长髯,微笑道:“四弟一进寨就让人识破了,索性砍杀起来,咱们一股做气就把老母寨给端了,杀了四人,俘虏十六人,审讯得知他们把涿州名士玄德公送到这来了,贤弟你,你莫不是把他给杀了?”
李轨心里叫苦不已,杀了倒好了,七个人杀了六个,偏偏就大耳贼没事。
这叫什么事嘛,难道说冥冥之中自有天定,人家有九五之尊的命,是死不了的?
“啊,二哥,这位就是你要找玄德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