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莺听了这话就有些着急,过去李轨只是普通一卒,没钱没势没地位,她虽家道中落,到底是大户人家出身,品貌端正,多才多艺,自忖能留得住李轨的人和心,但如今李轨已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命官,他日扶摇直上,自然有数不清的佳选,他还能留心自己吗?
她刚才那话,半是清高的天性在作祟,半是迷茫和不自信,有些赌气的意思。
而今听了朱大嫂这番掏心窝子的话,哪能不紧张着慌?
因此被朱大嫂这一推,顺势就走了出去。
想了想,还是回屋去,拿出包袱,取了一双亲手为李轨做的鞋。
紧紧地抱在怀里。
对刘琰的死,最放不下的是石重,这些日子他以酒浇愁,很是颓废。
李轨和夏侯忠劝解了他一番,没有效果,索性就陪着他一起喝,很快就把他灌醉了。
李轨也喝了不少酒,摇摇摆摆走出来,正遇到闻莺低着头慢慢的走。
“阿莺,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没什么。”
“给我看看。”
“不给。”
闻莺转身就走。
李轨笑了笑,就追了上去。
二人肩并肩走,进了一处无人的小树林,却谁也不先说话。
李轨张着嘴,望着自己的小媳妇,真是越看越喜欢。
嫩嫩的,清纯的,像一株仙草。
我是吃呢,吃呢,还是吃呢。
嗯,早晚是我的菜,但眼下还真不忍心吃她。
太嫩了,含苞欲放,惹人怜爱啊。
而闻莺则始终低着头。
前面是一汪碧水,路到尽头了。
“你,你好像长高了。”
李轨没话找话,拉住了闻莺的细胳膊。
“唔,那个,不要。”
“你想哪去了。”
李轨把她拽到身边,双手扶定,然后将手掌平贴她的头顶,再慢慢地移到自己的胸前。
刚刚巧到他的下巴。
小姑娘年纪还小,应该还能长个几厘米,将来很般配啊。
闻莺很紧张,小心脏怦怦乱蹦,离着他这么近,能嗅到他身上的体味,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热量,甚至能听到他的心跳。他的心跳强壮有力,充满了活力。
嗯,或者还有一些不良企图。
闻莺犹豫了,紧张的咬紧了嘴唇,然后还是一咬牙抱住了李轨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胸前。
但旋即就羞得满脸通红,气恼地推开李轨,把鞋往李轨怀里一塞,撒腿就跑。
李轨笑了,这就是自己的小媳妇啊,嗯,已经有些懂事了。
两天后,李轨、石重和夏侯忠护送着朱大嫂和闻莺去卧虎庄。
李轨现在是范县县尉,在地方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一号人物,范县方面早早就派出迎接的队伍,在界桥相迎,李轨将朱大嫂和闻莺托付之后,便启程北上。
一路行来,感慨良多,这日路过涿县境内的一个小镇,因为地形所限,这集镇只有一溜长长的街道,因为地处交通要道,过去也曾繁盛过,此刻却完全破败下来,几百户人家此刻只剩下不到二十户。
李轨不甚凄然,涿郡境内的黄巾虽然被讨平了,但地方也糜烂不堪,这一路行来,所过村镇就没有几处是完好的。
街尽头是一座石桥,桥头坐着一个衣衫褴褛,头发蓬松的乞丐。
地方百姓被战争搞怕了,不仅怕匪,也怕官军,一见官军到来恰似见到瘟神一般,跑的比兔子都快。
但这个乞丐却丝毫不惧官军,见李轨到来,反而加紧几步迎了上来,他的腿显然受了伤,没走几步就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