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轨大喜,二日清早陪公孙和吃早饭后,提出陪他去行猎,公孙和实在玩腻了,听了这话便道:“出外多日,未曾向府君禀报,深恐见责,请就此别过。”
李轨道:“穷乡僻壤,招待不周,尚祈见谅,我送公子回城。”说完就看了眼雄立在公孙和身后的赵云。
公孙和道:“别,都是一家兄弟,何必客套,我自己回去便是,休推路途不安全,我有赵将军,我怕谁来?”
原来公孙和也发现李轨有挖赵云的企图,这人就是这样,轻易拥有的东西不知珍贵,往往要到失去时才能发现其价值。
公孙和虽然有些纨绔子弟的恶习,但并不傻,相反他还很聪明。
李轨见公孙和已经有了戒心,便不再坚持,自己不去,也不派大将,只是派了十个骑兵随行听用。
众人走后,李轨变得心神不宁起来,对凌嵘说:“我过去看看。”
凌嵘劝道:“万万不可,主公万不可抛头露面。”
李轨唉了一声,也是无可奈何。
一时只如热锅上的蚂蚁,心神不宁,三国顶尖的将领里,赵云绝对占有一席之地,而今人就在眼面前,难道又要错过?若说人力不能逆天,影响历史进程,再多的努力最后也如关张一样,拱手让给大耳贼,那这穿越还有什么意思,这书还写着干啥。
一直等到午后,凌嵘疾走如飞,兴冲冲的来见李轨,身后跟着一个穿便装的老汉,李轨一眼没认出来是谁,正要问话,忽然吃了一惊,再仔细看,那“老汉”原来是周府乔装的。
“情况怎样?”
“一切按军师谋划的在走,胡层已经被杀了。”
“啊,好,杀的好,杀的好哇!”
李轨兴奋的快跳起来了。
按照凌嵘的谋划,赵云会在回幽州的途中刺杀一个叫胡层的恶棍,此人欺男霸女,恶贯满盈,死一百次都不为过。
但此人身份很特殊,他是幽州讨虏校尉胡群的侄儿,当然也有话说胡层其实就是胡群的儿子,是他跟自己的嫂子通奸所生。
幽州军界有三巨头:邹靖、公孙瓒和胡群。
广阳都尉邹靖忠厚仁义,又有近水楼台之便,为历任刺史所倚重,地位最高,实力也很强悍;右北平郡太守公孙瓒常年驻守边塞,军力最强,却因远离核心,影响力远不及邹靖;胡群驻扎在上谷,兵力最弱,却因扼守着河北去往塞外的交通要道,油水最为丰润,因为有钱自行筹措粮秣,天长日久就难免有些拥兵自重的意思,为历任刺史所猜忌,却也是邹靖和公孙瓒拉拢的对象,尤其是公孙瓒,他野心很大,早就想更上一层楼,做幽州的一哥,所以频频对胡群示好,百般拉拢。
李轨跟过郭勋,对这种微妙关系看的很透,所以他就点拨凌嵘设了这么一条计谋。
赵云是公孙瓒的人,胡层是胡群的人,赵云杀了胡层,胡群不可能无动于衷,而公孙瓒却不可能因为一个赵云而开罪胡群,所以事发之后,他会竭力撇清跟赵云的关系。
一旦公孙瓒撤手,李轨的机会就来了。
这是李轨的设计,至于怎么让赵云杀胡层,这非常考验运作能力。
这不是李轨擅长的,不过他有凌嵘和周府。
周府提前去幽州,重金收买了胡层的亲随,侦知其活动规律,然后设计在赵云护送公孙和回城的路上让胡层“调戏民女”。
赵云一腔正气,遇到不平事,肯定要插手。
而胡层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岂容吃亏,一旦动手,必有死伤。
“我们安排下弓弩手,只要他们动手,胡层非死即伤,这账就算在赵云的头上。”
“你们让胡层调戏民女,他如何肯乖乖就范?”
“胡层这厮,假仁假义,美女面前还是很能装的,不过遇到像我这样的美女,他肯定是要‘调戏’的。”周府说着话双手掐腰,朝李轨飞了一眼,柔声腻气地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