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与许褚赌斗了八十余合,不觉心中暗惊:久闻李轨身边有亲卫二将,许褚、王攀,俱是武艺撩,忠勇异常,自己一直以为是徒有虚名,乃是李轨自吹自擂。没想到居然是真的,这个许褚,可真是够劲儿,武艺精熟,老于战阵,胆大如,力气更是无穷无尽,要想胜他谈何容易,即便勉强取胜,也必元气大伤,而他还有王攀,还有赵云这等虎将……
马超与许褚相持多时,并未落得下风,他年纪比许褚,武艺更加精纯,相持下去胜算其实更大一些,但心中一露怯便万事皆休,高手过招真是容不得半点闪失。
许褚敏锐地觉察到了机会,暗中挂住长刀,单手从背后取出铁锏便砸,马超一个不备,正被他砸中肩膀,但他的护肩乃是青铜狮子头,赌是坚硬无比,被这铁锏砸中,正将狮子头砸掉。
马超护痛,哎唷一声,撤身便走。
许褚大叫:“败将休走。”
一手提刀一手持锏,催马便追。
马超心中懊恼万端,自己一个分心居然中了许褚的暗算,真是晦气啊。眼见许褚穷追不舍,心中暗恼,有心刺他一个回马枪,奈何许褚也精的很,根本就不给他机会。
眼见一程将要到底,再往前走便是出了界限,等于是自己认输了。
马超哪能咽得下这口气,把牙一咬,准备拨转马头与许褚再战。
恰在这时,却见副将周至纵马而出,引弓朝许褚射去。
马超大叫:“休要放箭!”
已经迟了一步,一支狼牙箭疾若流星,不偏不倚正中许褚的左肩。
许褚护痛拿不住铁锏,只得丢弃在地,眼见一群人手持挠钩来拿自己,不觉大怒,提马骂道:“马超儿,枉称英雄。我呸!”
拨马就走,周至也不敢追,两下各回本队。
李轨见许褚带伤而归,反而松了一口气,许褚的武艺他是知道的,虽然当初在陈留馆舍摔跤输给了王攀,但论弓马兵器,王攀都不如他,这是王攀亲口承认的,放眼全军也只有赵云、文丑可与之一战,那真是猛将中的猛将,但今日在斗将中,李轨居然一直为他悬着一颗心,他虽跟马超大战了八十回合不分胜负,但其实险象环生,大部分时间是处于下风的。
马超一开始是低估了许褚,攻势如疾风骤雨,显然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结果虽然占尽上风,却拿不下许褚,这时候马超的心态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变得患得患失起来,许褚却心思单纯,越战越勇,居然被他扳成了平局。
许褚使出杀手锏未能彻底击败马超,反而中了周至一箭,看似吃亏,却让李轨暗暗松了一口气:胜败乃兵家常事,许褚证明了自己,又平安归来,这是好事。
李轨唤医官赶紧为许褚疗伤,许褚杀的正兴奋,笑道:“被蚊子叮了一口,无妨。”
李轨喝道:“黑厮,休要逞能,倘若箭上有毒,你性命何在?”
许褚听了也吃了一惊,好在有惊无险——周至的箭上没有毒。
马超吃了许褚一铁锏,虽未山要害却也惊出了一身冷汗,事后检讨又后悔不已,自己自诩英雄盖世,怎么临阵时心思如此不定,险些铸成大错。
一时苦闷不已。
斗将只是陈仓之战前的一道开胃菜,于大局并无多少干涉。
第二正式开打,李轨兵多将广,又是有备而来,一开始就占据了上风,马超在城外连吃败仗,被迫固守城池,这一来他便陷入了十分不利的境地,李轨四面围城,而他却只能困守孤城,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寄托在韩遂的身上,若韩遂依约率河西大军前来驰援,则李轨腹背受敌,势必大败,否则便是他在劫难逃。
韩遂跟他确实有约在先,但韩遂是个聪明人,从未将什么约定看的那么重,何去何从,其实是由马超来决定的:如果马超在跟李轨的争斗中占据上风,他就帮自己的贤侄,否则他就大义灭亲改帮李丞相。
这个道理马超却不甚明白,他还幻想着他的叔父能信守承诺,如约前来呢。
李轨看破了韩遂的心迹,于是走了一步大胆的险棋:令太史慈不惜一切代价攻占水郡首县冀城,遏马超的老巢。
从定西城出兵攻打冀城,最大的阻力是险恶的地势。走汧陇古道,原本就十分难行,中间还有一个极其险要的去处——街亭。
诸葛亮挥泪斩马谡,成就了这个地方。
这里屯扎着马超的最后一张王牌:大将赵宝。
太史慈能否攻下街亭成为这场战役的关键中的关键。
如果胜利,空虚的冀城势必不保,一旦冀城被李轨拿下,韩遂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大义灭亲向自己的侄儿下手。
反之,一旦韩遂的河西军杀奔过来,则陈仓之战胜败难料,李轨将不得不接受一场残酷的考验。
他焦急地等待着来自街亭的消息,望眼欲穿。
“子义那边有消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