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制内的五十一人拥有军籍,姓名登记在册,可以按时领到军饷,出入可以穿军装,属于禁营的一部分。
但那些没有编制的编外人员就比较惨了,他们得自己找饭吃。
不过,利器在手,吃饭不难。
不在编的好处是一旦他们在行动中失手或暴露,李轨这边可以推的一干二净嘛。
编外临时工嘛,他们存在的作用除了干活不就是背黑锅嘛。
但这样没有人情味的组织怎么能产生凝聚力呢。
一个没有凝聚力的组织怎么能玩的长久呢。
这一点,李轨当然有过考虑,解决之道就是给他们一笔钱,叫他们以京营军西关巡防营第三队的名义在长安城创办一家商栈。
京营军里做生意的人比比皆是,有独资的,有合资的,有联营的,五花八门,创办的工商业实体更是多如牛毛。
像这种以队为单位创办实体的绝非特例。
新成立的商栈叫关西商社。
在长安城万泉河畔拥有一座中等规模的酒楼,在长安南城还有一座规模一般的客栈,此外就是做一些贸易,倒买倒卖,绝多数都不怎么成规模。
规模不大,人数不多,看起来这只是极普通的一个商业实体。
跟他们打过交道的人都这家商社老板的脑袋八成被驴踢过,因为里面根本就是一团糊涂浆,且脾气大的吓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做生意的人。
不过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军队经商不就这幅德行吗,你指望那伙丘八能安安分分做生意?想得美。
京营军西关巡防营第三队和关西商社为神秘的行动组解决了合法身份的问题,他们行走在暗处,没有身份,甚至根本就是个“死人”。
但他们若要在人类社会活动,有时候还是要披着一副人皮的。
内军厅复建之后执行的第一项任务就是调查张辽是否有渎职的情况。
这事本该监察部门去做,但鉴于张辽身份的特殊,李轨还是把任务交给了内军厅。
这一次左右两司联合行动,调查的结果是张辽不仅有渎职的证据,还有通敌的嫌疑。
调查发现张辽最近一年半持续不断的在资助一个桨蔑罕”的鲜卑族部落!
此“蔑罕”非彼“蔑罕”。
鲜卑族里真的有一个桨蔑罕”的部落。
李轨询问芈林他炮制“蔑罕部”时究竟是原创还是抄袭。
芈林回答他在古籍上看到北方有个叫蔑罕的部落,属于东胡,鲜卑和乌桓源出东胡,所以他就臆造了一个桨蔑罕”的部落,然后又找了一个叫劢乙哈的鲜卑族商贩。
他给了劢乙哈一些情报,叫他去幽州找张辽,然后内外联手,欺上瞒下最终促成了幽州和蔑罕部的大联盟。
幽州每年给蔑罕部的好处都是劢乙哈自己到幽州领取的。
一年多时间张辽居然没有发现,这不是渎职是什么?
劢乙哈死后,张辽仍然给蔑罕部送钱送粮,这些物资出居庸关向北,然后消失在茫茫草原上,它们去了哪,难道不是卖给了游牧族?
拿大汉的物资去资助敌人,张辽这不仅是渎职而且涉嫌通担
愤怒的李轨年内就决定去幽州,彻查此事。
但左司却报告淮南袁术正跟刘备在暗中接触。
这是一个很不好的迹象。
两家一旦联手,吕布的死期就到了,吕布现在可不能死,还指着他充当搅屎棍呢。
很快吕布就得到“一条绝密情报”:刘备正跟李轨秘密勾结,准备把他卖掉。原因是刘备认为吕布年纪大了之后胆子变了,现在光吃干饭不能干事,已经没什么用了。
吕布勃然大怒,准备露一手给刘备瞧瞧。
他的北面相县驻扎着夏侯渊和曹洪的三万兵马,那家伙可不好惹,西面的铚县屯驻着颜良、张合,都是穷凶极恶之辈,也不好惹,那就打袁术吧,袁术的驻军都在淮河以南,淮北只有少量驻军。
干他一票,只要干的漂亮,照样露脸。
主意已定,吕布就朝驻守谷阳县的袁军开火了。
吕布的仗打的很勇猛,很顽强,驻军很快就落花流水了,吕布座下赤兔马,手中方画戟,一路追到淮河边上。
正跟刘备你侬我侬的袁术闻讯大怒,娘的,一面跟老子谈判,一面抄老子的底,大耳贼你真好算计,我啐你一脸的哈喇子我。
刘备百口莫辩,只好暂退一步以自保。
因为这场耽搁,李轨北巡幽州只能放在建安十年的春夏之交。
在此之前的一段时间里情报部门不断提醒张辽开春之后轲比能极有可能会寇边,要张辽做好防范。
到李轨出现在幽州城下时,幽州军马大部分都在边镇。
城中驻军很少,军事力量对比对李轨十分有利,果然张辽暗中通敌,意图不轨,李轨可以当场将他拿下。
张辽出迎,看样子很坦然。
不过当他看到李典侍立在李轨身边时表情就显得有些不大自然了,先前得知李轨要来,他通知李典来幽州,李典却以军务繁忙为由推脱了。
现在居然出现在李轨身边,好一个军务繁忙,军务再忙也没拍马屁忙吧。
进城时,李轨提出要去看看幽州的城防工事,张辽就陪着李轨巡视了一段。
等到他回到都护府的时候眉头不觉蹙了起来,门口一水的内军武士,自己的卫士都被撵到外围看大街去了。
官方的解释是情报部门得到可靠情报,轲比能买通了杀手准备在幽州动手刺杀丞相,所以必须加强警卫。
许褚对张辽:“我不是信不过你们,实在是这伙人太过狡猾,江湖手段,一般人还真应付不来,事先没有打招呼,还请将军谅解。”
张辽道:“这些人神通广大,确实不好对付,回头还请仲康多教我几手,以策安全。”
许褚道:“一定,一定。”
先谈公务。
张辽详细汇报了幽州防御轲比能和塞北游牧民的情况,他建议李轨应该主动出击,以攻为守,变主动为被动。
李轨点头,道:“我是有意主动出击轲比能。本想探一探蔑罕部的底,可惜劢乙哈居然死了。这个人死后,那边派谁来接替他的?”
张辽道:“迄今尚无人选。”
凌嵘道:“事情过去也有三个月了,将军就不曾催促过?”
张辽面色凝重,低头不语。
李轨给凌嵘递了个眼色,凌嵘起身,将众人都轰出去,只留许褚一人披甲持戟站在李轨身边卫护。
张辽见状,起身拜道:“末将有罪,请丞相责罚。”
李轨扶起张辽,道:“我总觉得事有蹊跷,以你的性格,原本不该隐瞒我,究竟有何难言之隐?”
张辽道:“蔑罕部就是原来的迭嗒部。”
李轨吃惊的差点把手中的茶碗打翻,惊问道:“此事当真?你去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