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十一年冬,李轨回到长安。
百官上表,以李轨平定徐州、淮南功大,请晋封其公爵。
汉献帝先是不情不愿,被百官逼住,不得已封了李轨一个蔡公,群臣以为蔡是国,不足以褒奖李轨的功勋,汉献帝这才勉强封了他一个卫公。
卫也过去也是国,只是比蔡国稍大一些罢了。
李轨见皇帝如此吝啬,心中也十分不爽。
本来下尽在我的掌控中,无须你来封什么爵号,群臣起哄你顺着就好,封什么不好,又是蔡,又是卫的,弄出火来,我自称楚王,怼死你个汉。
这件事且按下,还有一桩事,汉献帝也在跟自己对着干,夏侯渊此番南征时公报私仇陷害颜良,不仅差点弄死了颜良,还害死了颜良的几万精兵,那些都是袁绍的看家精锐啊,百战勇士可遇不可求,所以战后李轨对夏侯渊的惩处是毫不手软的。
贬其为豫州汝南郡项县县尉,责令其接到任命后立即赴任。
但皇帝却横插一杠子,什么夏侯渊劳苦功高,虽有失误之处却不应该如此对待,要贬其为河东郡太守。
李轨也不什么,你下的你的圣旨,我出我的相府令,看他夏侯渊听谁的招呼。
夏侯渊也不傻,跟着皇帝瞎起哄早晚连命都没了。
他默默地收起了圣旨,卷起铺盖连夜滚到项县捉贼去了。
贬黜夏侯渊其实是最后一步了,为了这一李轨跟曹记山寨斗智斗勇,其凶险程度不亚于此番渡河南征。
夏侯渊之所以敢抗命胡来,主要就是手里握着几万曹操的老班底,要想动夏侯渊就得先把这股力量给他整没了。
早在淮南战事还没有结束的时候,李轨就开始着手布局,先是把夏侯渊调走,然后以军事需要为由把夏侯渊部拆成了六部。
东一部,西一部的给它分割开来。
南征结束的时候,夏侯渊还在软禁中,曹洪也因为无功在坐冷板凳。所以被拆分的曹军就未能如期复原,而是就地隶属所在战区的司令长官。
这些司令长官秉承李轨的意旨对曹军老班底又进行了拆分。
直到把他们拆的七零八碎,再也凑不齐一个整体为止。
到这个时候夏侯渊就成了光杆司令,李轨想怎么折腾他,他也只能受着。
想喊也可以喊,只是有谁听呢。
到李轨下令贬黜夏侯渊的时候,这最后一股曹军力量已经被肢解完毕,被当作养料让李轨的嫡系部队给吸收了,正是因为没了这张底牌,夏侯渊才肯乖乖的滚到项县去做县尉,否则指不定会出什么幺蛾子呢。
现在曹操旧部中有实力且仍然跟李轨不是一条心的就剩下曹洪一个人了。
李轨对付他的办法是驱狼斗虎,打发他去打张鲁。
这几年李轨的眼睛一直盯着中原,汉中的张鲁却趁机坐大,这位张师的子孙若是安安分分的做个地头蛇也就罢了,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你爱咋折腾就咋折腾,没人管你,等哪群雄俱灭,你把图籍往上一献,摇身一变就是炙手可热的归德公、归德侯,在妙香台买一块好地——相信他已经下手了——娶几个如花似玉的姨太太,生一大堆活泼可爱的宝宝,幸福快乐的走完下半辈子,这不是很好吗?
没事就折腾,有点家底就折腾,看把你能的,我不打你,你倒主动打上门来。
张鲁是自己找打,只是派谁去打却是一门学问。
为什么这倒霉事摊到老子的头上呢。
曹洪心中不服,暗中找到夏侯惇,让他站出来挑个头,纠集旧部反出长安投奔孙坚去。
夏侯惇苦笑道:“孙坚已经死了,现在是他儿子孙策孙伯符在执掌江东,你连这个都分不清还怎么去造反?”
曹洪道:“当年咱们诚心实意的去投奔李轨,为的是实现主公的遗愿,辅助汉室,中兴华夏。结果呢,你看看,这些年只见他个饶野心一日胜过一日,他眼里哪还有皇帝,光复汉室早就被他抛到脑后了,长此以往,你我不是在助纣为虐吗?”
夏侯惇笑道:“这些还有什么意思,炎刘气数已尽,如大河东去,无可挽回,现如今谁能给下百姓安乐太平,谁就有资格拥有下,你,看开点吧。”
曹洪见夏侯惇这种态度,大怒,拂袖而去。
去见曹仁,客客气气迎入堂中,却曹仁出京巡视去了。
曹洪冷笑:“巡视,巡视自家庄园的母猪下了几个崽吗?堂堂的大将军,被人家玩弄于股掌之中也不知道羞耻。呸。”
曹仁就在客堂的屏风后,曹洪的话听的真真切切,他落寞地叹了口,道:“子廉这肯定是中了邪了,鬼一个劲的催命,神仙也难救啊。”
曹洪又去见荀彧,荀彧不躲,不劝,而是直接请他吃了闭门羹。
本来还可以找荀攸聊聊的,但荀攸自淮南战事结束就回幽州广阳郡做郡丞去了,这次南征问题上他的判断出现了重大失误,李轨虽然没有怪他,但他自己却觉得很羞愧,所以回京来没几人就走了。
曹洪事后想想,这个人见与不见似乎也没什么区别,八成也是靠不住的,他虽然反对李轨南征,但并不反对他做丞相,这次上书为李轨呐喊,他的态度很积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