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二哥,这事吧……”
“滚!俺们兄弟话,没你插嘴的份儿。”
“嗷。”周兴像一条被人踢聊狗,哀嚎了一声,垂头丧气地退下了。张飞发怒时的样子真如神一般,须发皆张,凛然不可侵犯。
李轨道:“此事干系重大,二哥,你容我仔细想想。”
“哼,你最好想清楚。”
张飞怒气冲冲而去,周兴受伤之后来求安慰,李轨苦笑了一声,摆了摆手,周兴只得退下自己疗伤。
张飞是个急性子,第二一早就来找李轨,却被告知丞相有急事已经走了。
胡图道:“丞相有交代,请张将军稍安勿躁,丞相去去就回。”
“回,回个贼。俺昨下午,昨晚上就坐在大路边喝茶,也没见着他的车队,他躲着不见俺,俺,嗨——”
依着自己的脾气,张飞是要直接闯进去的,但胡图显然是早有准备,硬闯的话也未必能见着李轨,反而弄的自己没脸。
他是个面粗心细之人,发了一通脾气后也就走了。
李轨就站在客堂的屏风后面,什么都听到了。
所以胡图过来禀报时,他摆摆手有气无力地:“我知道了。”
胡图道:“恕末将多嘴,张将军若是要走……”
李轨道:“他是我的兄弟,我能怎样?由他去吧。”
张飞回到自己的宅子,一股火烧的心热辣辣的,真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想了又想,把脸一黑,对身边护兵道:“备马。”
护兵梁烈是丞相府侍曹派给他的,张飞跟李轨闹矛盾,他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一听这话十分紧张,忙问:“将军要马作甚?”
“多嘴。”张飞一个嘴巴子扇过去,“俺是丞相的哥哥,不是囚犯,去哪不去哪用得着你来问。”
梁烈捂着脸,含着屈辱连忙出去备马,
张飞带了一张弓,一壶箭,卷了一些细软在腰上,扬言要出去打猎,带着七八个人在山里转了一圈,走到僻静处,挥刀劈倒身边的护军梁烈,取弓在手,喝道:“回去告诉你们丞相,道不同不相为谋,张飞今日去寻自家哥哥也。俺这张弓不杀无名鼠辈,尔等速速离去。”
因为李轨早有令在先,任何人任何时候不得伤害张飞,众人无可奈何,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去。
张飞纵马下了山,见身后远远缀着一群骑兵,心中苦恼,正是无计可施,忽见迎面来了一辆马车,一个俊俏的妇人正掀开帘子往外看,却是外出办事归来的麻姑。
张飞在长安时,府中没有女眷,李轨就打发麻姑过去照应。
那时候张飞身上伤口尚未痊愈,行动不便,人生地不熟的,心里又憋屈,脾气大的吓人,底下人都不知道怎么伺候他,又惧又恨,远远躲着他,只有麻姑一个人是真心实意的对他好。
张飞暗想:此去荆州山遥路远,要过重重险关,俺那兄弟虽然不会害俺,但底下人就不好了。我的身体未曾复原又厮杀不得,没奈何只得捉个人质护身。
纵马到了马车前,却又后悔,暗道:可怜,俺堂堂七尺男儿,居然要算计一个妇人。出去岂不让下人耻笑。
拨马正要走,却听身后有人唤道:“将军留步。”
却是麻姑三步作两步的跑了过来,她拉住张飞的马辔头,仰着脸道:“将军要走,丞相可知道?”
张飞不想假话,便道:“俺又不是三岁儿,去哪要他管来。”
麻姑道:“此去荆州千里之遥,将军创伤未愈,早晚需要有人换药,带上妾身一道吧。”
张飞惊慌道:“这,俺,俺,这可不能,你是俺兄弟的女人,俺怎能拐你走。”
麻姑苦笑道:“什么女人,不过是相府里的一个管家,无非资历深有些脸面罢了。”
张飞道:“那也不能,瞧你这话语,分明对他有意,俺若带你走,岂非禽兽不如。”
完推开麻姑,纵马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