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重跟随使团来到了辽东,他隐瞒了真名实姓,以方便他在暗中寻找夏侯忠的下落。
辽东至少名义上是大汉的郡县,公孙氏再牛掰也得接受朝廷的定期巡视,这一点公孙康是心知肚明的。
而且这次使团来辽东也不是常规巡视,李轨得到情报高句丽正在酝酿着叛乱,所以特意派人过来知会辽东做好应对准备。
这让公孙康很紧张,他继承父亲的遗志,对高句丽、扶余等部族一直采取高压政策,凭借强大的军力,他把这些部族压的死死的,但仇恨的种子也由此种下。
高句丽人准备造反,那根本不用怀疑,这帮家伙时时刻刻都在琢磨着造他的反。
李轨的内军厅神通广大,在大汉周边几乎所有的部族里都安插有眼线,他们总能获得一些与众不同的情报,但公孙康还是不肯相信李轨的内军厅居然比自己的耳目还要灵通。
他的父亲跟高句丽、扶余打交道多年,深知他们的诡诈,所以不惜重金打造了一支豪华的间谍队伍,
他们渗透进高句丽和扶余的高层,掌控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这些年他每战必胜,从未吃过大亏,与此有重大关系。
所以他急着去搞清楚这一切,李轨是真有本事,还是虚张声势,故弄玄虚
这样一来,使团就有了充足的自由活动时间。
石重乔装改扮,以一个富家翁的身份出现在襄平城的街头,他的目的是探访传中的那个人,自己的好兄弟夏侯忠。
很多很多年前,李轨还只是幽州一个普通军官,他获得一个机会到辽东去另辟一处新地,作为他的好兄弟,夏侯忠自告奋勇决定先往辽东打个前站。却从此一去不复返,迄今为止生死不知。
这成了李轨的一块心病,也是压在石重心头的一块石头。
这次,一个偶然的机会,当他得知夏侯忠可能出现在襄平街上时,他就来了,但寻了好几却依然一无所获。
但石重并不打算放弃,他就算是襄平城翻个个儿也要找到好兄弟。
前面是一家高句丽人开设的医馆,雇佣了五六七个盲人为人推拿按摩。
门前立着一个身穿五彩华服的“跑堂老爷”,挤眉弄眼,做着各种滑稽的姿态以招徕顾客。
石重走了进去,随便找了个理由将几个盲人按摩者和跑堂的伙计都叫到了身边,他仔细辨认,感觉很失望,这里没他要找的人,他得到情报他的好兄弟夏侯忠被人刺瞎了双目,在一间高句丽人开设的医馆里给人按摩。
所以到了襄平之后,他就挨家挨户的寻找,找来找去,却总是失望。
“我们走吧。”
“走,您把我们折腾了这么一大圈,什么不做就要走?”
“你什么?”
石重声音不大,眸中却透出刀子般的寒光。沮丧让他焦躁,焦躁让他易怒,而久居人上养成的目空一切也让他不甘受此羞辱。
跑堂老爷的脸上涂了厚厚的一层白粉,看不清他的真实表情,但显然是吓了一跳,身体微微向后仰去。
“走。”
石重不屑跟这种人动手,还是准备离开。
“慢着。”
“跑堂老爷”的嗓音又尖又细,因为惊恐发怒使得声调整个都变了,显得格外难听。据这类人都是被煽聊男人。
“敬酒不吃吃罚酒。找死。”
石重大将军怒了,他满脸杀气,要杀人了。
但他可能忘了一件事,这里是人家的地盘,他的近十万京营军不在这儿,这里只有他和两名卫士。